此刻窗
外风雪更盛,倚在窗边,能听见雪将树枝压倒的声音。
“我用恨春来换裴宴。”
梁昭猛然睁开了眼睛。
虽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但并不妨碍她表达自己的震惊。
恨春,这个名字已有许多年未听见了。
据说,恨春只是一枚普通的玉制令牌,原是东阳之物,是当年东阳郡主梁珏用来号令培养的一批死士的信物,这些死士,拥有不外传的绝世之功。
谁只要拥有恨春,就能号令这些人,为他做任何事。
如今过了这许多年,恨春的队伍,不知该有多么庞大。
只是当年梁珏为了情郎,甘愿将恨春留给南梁,自己舍身赴死。
后来恨春辗转回到东阳,东阳长公主梁凝却又爱上了南梁之人,再次将恨春给了南梁。
梁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东阳的女子,竟都栽在了南梁人手里。
这也许,就是命。
只是这番宿命,也许到今日,便停止了。
空气有一瞬间安静。
“你用恨春换裴宴?”
“没错。”
梁昭忽然就笑了,裴宴还挺值钱的。
“你可能有些误会。”
柳如儿大概是有些懵,没有说话。
“恨春是我东阳的,你有什么资格拿它来要挟我?”
柳如儿沉默了一瞬:“恨春现在在我们手里,我知道只要你想,你就能拿到,但我却能在你拿到之前毁掉它。”
梁昭咂咂嘴,这姑娘倒是有几分脾气,为了个男人将自己全家往火坑里推。
“裴宴对你就这么重要么?值得你用恨春来交换?你有没有想过,恨春对于整个南梁意味着什么,你把恨春给我,你爹那里怎么交代?”
“这不需要你管。”
梁昭轻轻摇了摇头,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于是她对着柳如儿开口:“裴宴,我是不会给你的,但恨春,我同样也要。”
柳如儿离开后,紫锦重新燃了香料:“公主,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您昨夜就睡了三个时辰。”
“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紫锦道。
梁昭摇了摇头:“伺候我梳洗穿衣。”
还有两个时辰,该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