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喜乐,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单凭这一点,就可知段氏兄弟在大理的统治稳如泰山。
看起来段氏兄弟着实执政有方,恶贯满盈段延庆苦心孤诣想要夺回皇位,真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宁兄弟,分舵在何处?”
这一路行来,算是宁世春这辈子最舒坦的时候了。
他本来还想着忙前忙后,借着人地两熟的便利,给全冠清等人讨些饭食,免得怠慢了兄弟。
孰料一路走过,全冠清从来都是银子开路,好吃好喝的从不曾断过。
除了有时赶路错过了宿头,不得不在荒郊野外对付之外,竟然全都住在了客栈当中。
如今已经远离总舵,山高皇帝远,全冠清也就没有了顾忌,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讨饭吃,也从不觉得这样的丐帮有什么好的。
宁世春舒坦是舒坦了,却觉着哪里不对。但他嘴笨,也说不出什么来。
此时被问起,忙前面引路。
“咱们分舵就在城外的土地庙,那座庙已经荒废数十年了,无人修缮,便由张舵主带着大家伙赶走了泼皮无赖,当成了咱们的分舵。”
听说分舵居然在破庙里,全冠清脑门子一紧,本能感觉到不妙。
“那平素大家伙都在何处歇宿?”
宁世春习以为常地道:“咱们是叫花子嘛,回得来就睡在分舵里。回不来随便找个屋檐下、门洞子、稻草堆,都能对付一下。只是早上得警醒一些,免得被人泼了洗脚水,那可真是晦气。”
他却没有注意到,全冠清神情越来越严肃。
虽然来到大理之后,知道这边条件会很差。却没有想到,居然差到这种程度。
不一会儿,土地庙到了。
远远的就能看到,土地庙的前院已经完全塌了,屋顶上的砖瓦也多有缺失。但凡下雨,里面肯定会受淋受潮,没有多少干爽的地方。
最让全冠清难忍的是,土地庙外面靠着墙根的地方,那一坨坨的……
赫然散发着芳香的气息。
更令他侧目的就是,竟然有好几个乞丐就怡然自得地瘫在那一坨坨中间的空隙里晒太阳。
看书的时候,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有武功盖世的帮主,有威名赫赫的长老,江湖上人人敬服,着实威风的紧。
可真正的涉身期间才能感同身受,发现许多书中不曾言明的细节。
乞丐,真的就只是乞丐。
就在他感慨万千的时候,宁世春已经喊开了。
“各位兄弟,快快过来,拜见咱们的新舵主。”
这一嗓子下去,所有的乞丐都活过来了。从各个角落钻出来,眨眼之间就围住了全冠清等人。
“拜见舵主!”
“舵主来了就好啦,咱们总算是有主心骨啦。”
全冠清收起心思,堆起笑脸、耐着性子寒暄过去,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众乞丐见新来的舵主面皮白净,身上的衣服干净利落,都不免有些自惭形秽,情不自禁地退开了一些。
同时眼神有些胆怯,觉着新舵主似乎不好相与。
人群中的一些人看到此情此景,神情里着实开心不已。至于是什么心思,不可为外人道也。
全冠清留心观察,虽然发现了,但并不在乎。
人心,是可以扭转而改变的。到时候这大理分舵上上下下听谁的,还得看他的手段。
哼,你们只觉着本舵主不够和群众打成一片,今后无法驾驭分舵。
本舵主日后就让你们好好看看,究竟该如何让众弟子和本舵主打成一片。
“各位兄弟,帮主和各位长老听闻张舵主遇害一事,悲愤难名,也知各位兄弟在这天南之地受了很多苦。兄弟前来之时,曾得帮主吩咐,务必要重振我大理分舵。不但不能让江湖同道小瞧了,也要让各位兄弟过上好日子。”
一群乞丐听着全冠清演讲,人人振奋,又有些不明所以。
“舵主,咱们都是臭叫花子,有口吃的就行了,啥叫好日子啊?”
“就是,只要舵主能让咱们吃上几口饱饭,俺就知足啦。”
全冠清自信满满,等众人议论够了,他才缓缓开口。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既然大家伙都担忧吃不饱饭,那本舵主就优先解决此事。请给兄弟一些时间,到时要是做不到,兄弟我负罪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