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失望。
他看都没看楚江秀,而是找上了那个官员。
“这位官爷,丐帮办事,还请行个方便。”
话音落地,满场哗然。
尤其是三江帮的人,各个都面露惧色。
没办法,相比起他们,丐帮实在是厉害的过头了。
其次是那些兵丁。
他们不过是吃粮过日子的,欺负欺负百姓或许能够耀武扬威。要让他们去对付丐帮……
没有当场逃跑就算是对得起朝廷了。
剩下那个官员,也是心里突了一些,后悔不该这么急躁地跳出来。
诚如全冠清猜测的那样,他的靠山倒了,他现在正惶惶不可终日呢,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差事还能干多久?
这种时候惹恼了丐帮,砍了他脑袋都没人替他出头。
可众目睽睽之下,要是被全冠清一句话就吓退,那也太丢人了。更不要说,他背后之人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干完。
“大胆狂徒,竟敢对朝廷命官不敬。来呀,将他们缉拿起来。”
没人动弹。
场面一时尴尬。
官员呆立原地,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疼。
以往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可混官场的人都耳聪目明,朝堂上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中,知道这位上官马上就要失势了,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人丢掉性命。
这官员是个读书人,而读书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哪怕背地里可以各种不要脸,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那是要发狂的。
再一想到自己寒窗苦读那么多年,一朝就要丢掉官职,这官员立刻失去了冷静。
他一甩袍袖,竟然独自上前。
“本官要抓你归案,你意欲何为?”
全冠清差点笑出声,但忍住了。
这么一个小官,生或死对他而言不重要。但为此而将新党得罪死了,没必要。
不是不敢,而是不划算。
于是他站起身来,指着三江帮众人,朗朗地道:“这位大人,这些亡命之徒残害无辜,为非作歹,才更需要大人伸张正义吧?”
说完这番话,他已经走到了那官员身前,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三江帮无能之辈,请大人回去禀报,这三江之地的生意,可以好好商量。”
那官员瞬间愣住,这才明白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江湖争端。
眼前这个俊俏的年轻人,目的竟然是抢生意。不但要抢生意,甚至还知道背后的情况。
官员浑身发冷,知道事情大条了。
人家既然知道你的底细还敢来抢,那必然是准备充分的。也就是说,他背后的靠山并不管用。
而且也确实不管用。
他背后的靠山在朝堂中立不住脚了,可不是什么秘密。这种情况下,对三江帮这种肥肉下手再正常不过。
区别只是在于,眼前这人似乎还有意跟他们合作,并没有赶尽杀绝。
官员的愤怒迅速消退,智商重新占领高地,几乎一瞬间就判明了形势。
他不知道全冠清的背后站着谁,但十分清楚三江帮的生意保不住了。如果顽抗的话,说不定会牵连到背后的靠山。
文官,最擅长的就是权衡。不像武官,武官要做的是取舍。
取舍的是生死,而权衡的则是利弊。
大宋以文治武,对外战争都由文官领衔。结果文官拿着政治上权衡的思路来对待战争,最终被打的头破血流。
而现在,经过权衡之后,那官员觉得全冠清的提议似乎不错。但这么多人看着,突然转变立场似乎不太好。
“你说他们残害无辜,可有证据?”
全冠清会心一笑,刚想要让人去将小乔带出来,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本官可以作证。”
他愕然看去,没想到杨士亮施施然地站了出来。
听得这年轻人居然也是官场中人,那官员不敢怠慢。
“不知是哪位同僚当面?”
杨士亮负手而立,态度傲然。
“本官带御器械、天波府杨士亮是也。”
那官员眼前一亮,再次看了全冠清一眼,终于下定决心。
“既然有杨大人作证,自然确凿无疑。”
他肃然转身,再次下令。
“来呀,将这些为非作歹之徒全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