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的夫人安然无恙,当下最重要的是,就是刚刚诞生的孩子。
两个仆妇抱着裹得严实的孩子走过来,献给李格非。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李格非也是初为人父,有些不知所措,尝试了好几次,才好好地将婴儿抱在怀里。虽然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但是在他这个父亲眼里却是世间最完美的礼物。
刘安功凑趣道:“文叔才华盖世,博古通今。今日喜得千金,可有芳名留世?”
要给孩子取名字?
李格非仔细端详自己的女儿,沉吟半晌,道:“当初晁无咎与岳父大人同游压沙寺观赏梨花,曾有诗句传世。嗯……压沙寺里万株芳,一道清流照雪霜。小女之名,可为清照。”
众人听了,纷纷称赞,也对李格非的才思佩服不已。
全冠清更是如此,第一次见识到文化人的厉害。
名从诗来,自命风流,又有这样的家庭环境,此女将来定然不凡。
“清照……清照……李清照……”
他的神情突然僵住,看看李格非,再看看那皱巴巴的小孩子,人有点晕。
易安居士?
难道自己无意之间见证了两宋第一才女的诞生?
这名字应该不会有雷同的吧?
他抬头看看四周,但见此处风景甚佳,大明湖波光粼粼,他终于确信,就是那个他知道的李清照。
真是没有想到,李格非居然是易安居士的父亲。
只可惜李清照才刚刚降世,否则的话,非得索要一副作品不可。
妥善保存,足够传世的。
母子平安,李格非也总算是从惊喜交加中缓过来了。他将孩子交给仆人带回去,这才想起招呼客人。
“文叔心神激荡,怠慢了诸位,实在罪过。来人,速速摆宴,文叔当好好谢罪。”
当天李府大开宴席,所有登门的人都是贵客,受到了热情招待。就连跟随全冠清而来的丐帮弟子,李府也都隆重招待。
毕竟他们都知道,是全冠清救了主母。李格非更是特意吩咐,决不可怠慢了他们。
主席上,李格非终于放下架子,对全冠清再三铭谢。全冠清趁机提起邮递之事,李格非二话不说,当场拍了胸脯。
“此事无须担心,在下亲自出面。本地官员皆与在下有旧,此事又利国利民,何乐而不为?”
见他如此痛快,刘安功终于放下心事。
“当年苏大学士遗泽,山东人人受惠。你这位苏大学士的门人出面,定然事半功倍。”
全冠清一惊。
“李大人师从苏大学士?”
两人见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不禁哈哈大笑。
“全舵主,你久在江湖,岂不问苏门后四学士的名号?”
全冠清面露羞愧,赶紧致歉。
“在下愚鲁无知,贻笑大方。”
不过李格非是苏轼的学生,要是早知道这个,何必那么谨小慎微呢?
“说起来,在下亦曾受小苏学士传道授业,倒是与李大人颇为有缘。”
此言一出,刘、李二人齐齐惊愕。
“全舵主师从小苏学士?”
什么时候,苏辙收了一个江湖弟子?
这么好的套交情的机会,全冠清岂能不抓住?
他也不知道李格非在朝廷里权势如何,但既然是苏轼的弟子,必然大大有名。今后能不能摆脱夜壶的命运,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
当下他将之前南下大理、与苏辙同行、从苏辙处学习道家学问一事说了出来。
这种事自然是造不得假的,听得刘、李二人啧啧称奇。
“哈哈哈,如此说起来,咱们还份属同门了。从今以后,可得称呼你为全师弟了。”
对于江湖草莽,李格非自然看不上。但苏辙的徒弟,怎么尊重也不过分。
哪怕苏辙和全冠清之间从未定下师徒名分,但传道授业的事实在那里。
全冠清被这一声师弟叫舒服了。
易安居士李清照都要叫他师叔的,这个牌面大不大?
要不真的转行去混朝堂?
搞的全冠清都不免一时心动。
李格非答应了帮忙,搞邮递一事在官面上就没有什么阻碍了。接下来的重点,还是江湖。
这种事只能由全冠清出面。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先前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