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才子既然想要晚生来开篇作诗词,吟诗一首,那我又岂能够胆怯生畏,不敢自言?从神京远至金陵府科举恩科已然有数月有余,而今天见到群贤毕至,热闹非凡,反有一种思念故乡之情感油然而生。”
说罢,贾芸故作沉吟,对着众人行礼继续说道:“好文章本来是自然天成,大手笔无非是偶然得来。我有一首杂诗愿与诸位风流才子,以及各位大人品鉴分享一二,以周全曲水流觞之古雅风流。”
这番说话也算是给足了众人的面子,算是一种开场白似的吹捧,并未让众人心里面有太多的情绪,但仔细分辨沉思起来却又觉着贾芸所说的事情合情合理。
因为,贾芸本乃是神京荣国府的旁门同支,原籍也是在神京,只是为了来江南地界的金陵府科举恩科,这才改换门庭,归入金陵贾府祖籍之内,远离神京难免会有游子在外,思念故乡的情感。
众人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游学四方,外放为官,也时常在心头涌起思念故乡和亲人的情感,所以,这并非是贾芸矫情而是情有可原,难免惹人共情。
更是有离家在外的游子,闻言不由得涕泪横流,游子在外,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人非圣贤,总有七情六欲,只是科举为重,目前的众人也只能够且把功名放心头,科举高中,来日才好富贵衣锦好还乡。
“一首杂诗?应是思念故乡之作。”
张唐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长胡须,看向贾芸,说道:“且为我等说上一说,看看这首诗词的好坏。在座的诸位大人都是天上文才,文采风流的雅士。你所作出的诗词,我们自可以评点一二。”
这次的金陵诗会看似不是真正的比赛,而是为了招揽和笼络人心的文人聚会,或者说,是为贾雨村接风洗尘,给接下来府试科举的文人一个亲见主考官,拉近关系的机会,实则,内有一鸣惊人天下皆知的机缘和造化。
“只是,就要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贾雨村也是看向贾芸,沉思起来,故不作声。
果然,旁边的众人听了张唐的话语,盯看了贾芸一眼,再次颌首说道:“且为我等试言之。”
“我来金陵学院之前曾远观落日斜阳,心头不觉悲凉,念及远在神京的家中老母,浩荡离愁向着日落西斜,不可断绝。”
贾芸道完,随后就走到了曲水流觞的酒杯停靠处,弯腰拾起地上的酒碗,望着里面晃荡起来的酒水浪花,痛饮一杯,随后豪放地说道:“首联:浩荡离愁白日斜。”
“好,好,好,妙啊!”
众人回忆着贾芸之前所说的话语,来之前也曾经跟贾芸一般见到过落日西斜,却不曾有这般文采和风骨,一时间竟然也是回味起来,不觉得诗中的意境已然返璞归真,给人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好!”
就算是贾雨村这位心高气傲,进士及第的文才,也是在琢磨之后,不免伤感落泪,忍不住拍案叫绝,“此首联无一字可以更改,无一字不动人心,也无一字不是千锤百炼,难以评论。”
随之,贾芸也不看众人,就径直来到了第二碗酒的位置,再次弯腰拾酒,当场豪饮起来,放声高歌道“颔联:吟鞭东指即天涯。”
“吟鞭东指即天涯?豪迈,当真是英雄豪迈,数英雄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妙啊!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说是思念家乡亲人,却豪迈异常,令人顿生万丈豪情,不愧是能够力压金陵府江南才子,夺走县案首的过江猛龙,就以诗才文笔而论,当为天下第一流。”
“弱冠年华,少年意气豪迈,已然有三分当年李仙人的风采了!”
刚才只是两首诗词,已然是让众人心里面默念,回味无穷,之前刁难贾芸的心思,也就被雨打风吹去,不复存在了。
他们可能会妒忌比自己强大一些的风流才子,却绝对不会妒忌差距太大的神仙人物。
“两杯酒,两句千古诗词,厉害了!”
“当年曹子建才高八斗,据说天下才气一共十斗,曹子建一个人就能够独占八斗之才气,七步既可成千古诗词,又说李太白平生狂狼不羁,风流似神仙,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我观此子才学惊人,未来前途无量,或可为千古风流才子。”
“.........”
众人惊叹,痛饮数杯酒,摇头晃脑地回忆着,沉吟着贾芸之前所作的诗词,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