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看向薛姨妈,深叹了一口气,苦笑出声:“那梅翰林与我之间当还有些未了结的私仇。只怕此事我却是不能够帮忙的。”
当薛姨妈和薛宝钗、林黛玉等人知道贾芸与梅翰林之间有私仇之后,也是不免的迟疑起来,不敢再出声相劝。
双方既是仇人,贾芸不去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仁德君子的象征,属实不容易。
而今她们这些贾芸的夫人们,却要劝说贾芸为仇人说话,倒是为难人的。
薛宝钗突然发问道:“夫君,那可是什么仇?能否化解?”看书溂
贾芸看向薛宝钗,说着:“朝廷庙堂上面的争斗,夫人还是少得打听为好。”
并非是贾芸不愿意与薛宝钗谈及此事,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便是越发麻烦。
梅翰林的问题,贾芸并非不可放手。
只是梅翰林这种墙头草,就算是贾芸不出手,只怕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个注定将死的人物,贾芸根本就不会放在眼中。
旋即,贾芸便是看向薛宝钗和薛姨妈,说着:“宝妹妹的婚事,只怕是一件大不幸的事情。
倘若是真的要她嫁入梅翰林府中,只怕未来不会太好。
今日告诫的话语,你们且仔细琢磨与她们兄妹二人好好商量一二,问问她们兄妹二人对于此事的看法。
若她们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劝拦。
只是本家亲戚之间,既是诚心诚意的前来投奔,我们也当为宝妹妹谋求一个好的未来,不能够眼睁睁地看她们往火坑里面去跳而不去劝说。
不然的话,我们倒不像是亲戚,反像是仇人了。”
听着贾芸警告的话语,薛姨妈和薛宝钗对薛宝琴也是深爱这侄女和妹妹,但得闻如此凶险的消息,也是免不得心中咯噔一下,沉思良久。
林黛玉连忙说:“那夫君,既是这桩姻缘不好,宝妹妹却又如何能够退婚?”
说着,旁边的几个姐妹也是看向贾芸,期待着贾芸的看法。
贾芸又说:“本是姻缘恶孽罢了。
只怕宝妹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退婚的事情,梅翰林那边儿,得知了宝妹妹目前的处境,心中恐怕早就有了那退婚的念头。
只是梅家碍于世家清流出身,丢不得这个脸皮,害怕旁人去说他们背信弃义,不讲良心,故而才没有提及罢了。
你们且派人去看看,问问他们几时拟定这件事情,是否要拖延多年,也就知道他们的态度了。”
薛姨妈听了贾芸的话语之后,心中就一叹,细一想又沉吟:“是啊,我也知道这大户人家都是要脸皮的。若是他们真的想要反悔,那就悔了这一桩孽缘。”
薛宝钗也从旁说着:“听夫君这么一说,的确让我心中担忧,那便是悔婚。”
这可不仅仅现在的事情,更是关系到薛宝琴未来一辈子的命运和造化,不得不慎重考虑。
林黛玉闻言一怔,思忖着刚才见着的神仙似的宝琴妹妹,也是起身说道:“我也赞同悔婚,这梅翰林既是夫君的仇人,那么未来若是彼此相残,也恐一家人不和睦,便得提前免了这灾祸才可。”
林黛玉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贾芸都说了有仇,那便是有仇。
双方走不到一路,就必定要生出祸端。
与其未来暗自后悔,心道当初糊涂,不如今日名爵,果断一些,斩断孽缘才好。
秦可卿只温言对贾芸说着:“那就等宝妹妹过来之后,我们都劝她一劝。这件事情既是本家来的亲戚,也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不是?”
贾芸捋着短须:“此事就交给夫人去办吧,你们都有分寸。”
说着,贾芸便是离了薛宝钗的屋子,去了外面。
不多时,薛宝琴的哥哥薛蝌就来了。
原是薛蝌从薛宝琴处得到了消息,听闻自家母亲的咳痰病症能够有医治的办法,也是心中欢喜的。
薛宝钗的病症,薛蝌素来清楚和明白。
而今薛宝钗的顽疾都治疗好了,那么或许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大有希望。
当即,薛蝌就找到了贾芸,来到芸府书房内,发现贾芸正在书房之内处理公务,顿时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态度谦卑,语气柔善:“芸哥儿,可否打扰一二?”
贾芸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笑看着薛蝌,眼眸亮色,淡然一笑:“你过来了?
我本还打算找人寻你过来,你倒是勤快的,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