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上皇和老太妃的事情,整个朝廷也变得忙碌起来,值此国丧之际,各自有各自的忙头。
不仅仅是荣国府,其他官宦豪奢人家,皆是如此。
又因为国丧期间,不能够寻欢作乐,众人也害怕因为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害了自己,误了前途,落得一个白茫茫的真干净。
于是,整个神京城内但凡达官显贵之家,凡圈养优伶男女者,一概蠲免遣发,将其打发出去,等以后国丧期间过后,再寻将其折弄回来。
毕竟,与风流的事情相比起来,自身的权势富贵,那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探春等人便是为此事进行商议和拟定一些办法。
之前元妃归宁回家省亲时,荣国府内便是请来了不少的戏班子,其中还有不少没有被遣返出去,留在了荣国府内。
当时的说法是,愿意留下来的,便是留下来。
若是不愿意留下来的,便是遣返回去。
贾蔷而今的媳妇儿龄官,就是当初那一批留下来的女戏子之一。
探春与王熙凤商议:“这都中达官显贵之家都在行此事,若是我们不行,唯恐被人算计和惦记,惹来麻烦,也不太合群。若是遣返,却还需要与太太商议一二才可。”
王熙凤点点头:“此事却是必要的,若是不去与太太说,只怕不好。趁早打发了出去最好,若是留下来,迟早是一个隐患。”
探春笑了笑:“我正是此意的,只是拿捏不住主意,而今听了凤姐儿的一番话语,心头的想法反倒是通透了。”
待王夫人与贾母等人早晨去宫中吊唁回来,回家居住,也是遇到了前来的探春。
探春来到王夫人的屋子内,望着王夫人,说:“太太,我们家中还有一些女孩子,都中人家都将其遣返了,我们家也应当如此的。”
王夫人也是从宫中与其他家族的夫人口中得到了这些消息,也是点点头,说着:“此事我也是听说了,关于此事乃是国丧礼法,却是不能够再留她们在家中居住了,以免给咱家带来祸端,此事你下去安排便是了。”
说罢,众人便是欲遣发这家中的女子。
探春又说:“我已经算过了,一共留下了十二个女孩子。”
又说:“这些人原是我们家里面为了元妃归宁省亲时买的,如今她们虽不学唱了,尽可留着当丫鬟来使唤,算作是府中的丫鬟,不再为戏子,这也是符合规矩的。只可令其教习们自去也罢了。”
王夫人闻言,沉默半晌后,才说:“这学戏的戏子到底比不得那些常拿来使唤的丫鬟精灵,多有那么几分的娇贵气,心想这手脚也定然是麻利不得的。
更何况,他们也是那好人家的儿女。
因无能为力,走投无路,这才便卖了人家,做这么一档子的事。
为戏子,装丑弄鬼的几年,谋一口饭吃。
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不如给他们几两银子盘费,吩咐她们各自散去回家罢。
当日祖宗手里都是有这例的。
咱们如今损阴坏德,积累下来不少的恶业,最近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你也是看在眼中,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若是还小器,不积累德行,唯恐后患无穷。
如今咱家虽也还留有那么几个老的还在,那也是因为他们各自有各自留下来的原故,不肯回去的,所以才留下使唤,大了配了咱们家的小厮们了。
总是有用处的。
至于芸府那边儿,素来不似我们这般难办,早有周全的办法。
我们自理会自己的事情即可。”
探春心下琢磨,也是觉着此事有道理的,便是继续说道:“太太没有回来时,我们也去问她们十二个人,有愿意回去的,就带了信儿,叫上父母来亲自来领回去,给他们几两银子盘缠方妥当。
若不叫上他父母亲人来,只怕有混帐人顶名冒领出去又转卖了他人,岂不辜负了我们这好心,反倒是让好心办成了坏事儿了?白瞎了这恩典不提,反而是落下孽障。
若有不愿意回去的,就留下,府中小厮也有到了成婚年纪,还没有婚配的,到时候我们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如意的,若是能成一对鸳鸯,那也是善举善德,可以为我们家积累功德善业。
就是不知道我这样的安排,太太心觉着如何?”
王夫人拍了拍手,笑说道:“这话甚是妥当和周全的。却是该这般去做,若是我们的一番善心,反而是办了坏事儿,才是不好的事情。”
说着,探春又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