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被贾母训斥的满面通红,害臊不已,羞愧的很想要找到一个地洞往里面钻进去,躲着不出来见人,如此才能够一了百了。
不过,邢夫人到底是清明人,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的。
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邢夫人沉默半晌后,方才回道:“回老太太,此事我着实也是没有办法的,老爷逼迫我这般作为,我一个本分妇道人家,又能够怎么办呢?我也曾劝过老爷几次的,只是老爷不肯依从我的建议。
老太太乃是咱们家里面的第一聪明人,心头也是什么都清楚的,就没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贾母闻言也是不免的有些皱起眉头,心头更知道自己大儿子贾赦的脾气。
现在又被邢夫人一番恭维话和委屈的话语,讨了一个心软,就算是贾母也不免的心头感慨,怒气顿时也就消失了不少的。
不过,贾母心头怒火虽然在逐渐消散,可是对于贾母来说,怒气还是要发作的,便是劈头盖脸的对着邢夫人一顿臭骂,啐了一口唾沫道:“荒唐,糊涂。
他若是逼着你去杀人,难道你也要跟着一道去杀人不成?
如今咱们家可还经得起折腾?那东府的事情,才几年啊!
你们难道全部都忘了?
宁国府的衰败,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你们难道就一点儿不觉着惭愧和反思?
你就好似那拿扫把的主儿,凡是正经事情,一概不干。
其他的事情,我都减了,顺了你们的心意。
我这屋子里面但凡有的东西,什么时候不曾给你们全部都拿出来用过?
可有那舍不得与你们计较的时候?
可伱们仍旧还不知足。
我这屋子里面也就鸳鸯这么一个长久的丫鬟,得心应手,好使唤的贴心人物。
你们偏生就要从我这里夺走了她去。
整个府中难道就唯独少不得她一个丫鬟不成?
你老爷要纳妾,娶小老婆,我也是不为难你们的。
可你们若是打主意,落到我的头顶上来了,那就甭想。
我正要喊你老爷过来,当面问问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你们家要是真的差了丫鬟,就从我这里拿银子出来,去采买一个貌美的丫鬟放在屋子里面便是了。
你们想怎么办,我都不管。
唯独我这里的丫鬟,不能够给你们拿去祸害了。
鸳鸯,我还打算留下她在我身旁伏侍我几年,这就好比你老爷日夜伏侍我,尽了孝道一般的道理。
你今日过来的也巧,免得我喊人去找你了。
你现在就去,去与你老爷说,就说鸳鸯我不给,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是管家的媳妇儿,你去替我说,最为合适和妥当。
行了!
就这样吧!
我累了,就不多留你了。”
说完,贾母就提高了声音,喊人进来,说道:“去将她们都喊过来,才说的高兴呢!怎么全部都散了呢!准是不尽兴的。”
伺候在屋子里面的丫鬟们,忙答应着去了。
只是王夫人等人倒也罢了,她们就在荣国府内居住,也逃不走。
贾母喊她们过去说话,自然也没有那不去的道理。
贾探春亦是如此。
自己的母亲王夫人和贾母在,自己若是不去,恐怕不妥当。
唯独薛姨妈等人不同。
她们现在不居住在荣国府内,而是居住在旁边的芸府内。
故而,这件事情也就无人提及了。
薛姨妈带着芸府的众人返回,一路上也是看着薛宝钗,说道:“女儿,这荣国府可真真是越发的由着自己的糊涂性子来了,想来那政老爷也是一个名爵的读书人,怎么这大老爷就这般糊涂和荒唐呢?这乱性子的事情,张口就来,真真是不把人当人的。”
薛宝钗则是皱起眉头,看着薛姨妈道:“母亲,此事或许还有蹊跷也不一定的。鸳鸯固然漂亮,可那大老爷偏生就要鸳鸯,夺走老太太屋子里面唯一一个得心应手的丫鬟,我总觉着此事不似我们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香菱则是从旁笑着说:“这有什么可猜测的呢?此事简单的。无外乎财色二字罢了。”
秦可卿闻言不由得看向香菱,追问道:“香菱妹妹,此事何解?”
听了秦可卿的话语,香菱淡然一笑道:“我之前偷偷问了一下荣国府内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