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刺中残魂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可滟月明一直选择躲避的原因就是,面前的裴青墨和穆淮都有可能身有残魂。
只不过一个是穆淮的,另一个是谁的就不一定了。
按照一般的乐子人的想法的话,把穆淮的残魂调换一下,也不是不可能。这也是之前滟月明没有在前厅直接出手大杀特杀的原因。
自己准备好的剑要是刺入了错误的灵魂中,那迎接穆淮的结果就有点过于地狱了。说到底,还现在修为被封才这么束手束脚。
滟月明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常规,再来个反常规,还要有点戏剧性,要能挑动人的神经把人逼疯。。
啊!
滟月明的思维忽然通透了不少,在这两个人之间猜穆淮的残魂在谁身上还是有点保守了,穆淮的残魂不在这两个人任何人身上。
想通这一点的滟月明松开了本来有些紧绷的眉头,看着已经再次上下夹击过来的两人伸腿钩住了空中的牵丝,整个人直接倒悬下去避开了头顶来自穆淮的袭击。
借着此时滞空的空挡,蹬飞了下方窜上来的裴青墨,整个人顺着力道倒飞回了一开始的新房之上。
在牵丝的控制即将蔓延到半个身体的时候,滟月明再次以竹枝斩断牵丝,向后一翻落在了新房门前,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越是遮掩什么,就越重要。
新房本就是这段记忆的重点,互诉衷肠也好,互许白头也罢,总归不可能是在院子里进行的。
而刚刚那两个明显受到控制的人同样也在阻止着滟月明进入这里,没有给她一点进门的机会。
踏入新房的门之后,滟月明反手就关上了房门。
外面属于裴青墨和穆淮的身影也快速抵达,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被拦在了新房之外,只能以身撞门。
好在裴青墨的新房很是坚挺,从外向里闯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确认房门安全之后,滟月明手持竹枝挡在自己身前,一步步走向了床榻的位置。
房间内一切为了喜庆,都装上了红绸子,连蜡烛的火光都在向着金红色靠拢,之前在外面的打斗丝毫没有影响房间内分毫,甚至连烛火都还是之前的高度。
不过怎么没人啊?
滟月明戒备的看着床榻的方向,床上的褶皱可以看出那里曾经坐过两个人,桌面上摆放着还有水渍的两个酒杯,甚至还有枣核和桂圆皮。
但是人呢?
滟月明的视线猛地转向了身后,可是身后除了静静飘动的红绸以外看不到一个人影。
可是莫名的危机感还是不断的涌上心头,她能感觉到体表的毫毛似乎都立了起来,昭示着危险的来临。
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竹枝,滟月明再次毫无遗漏的看遍了房间内的 每一处。
除了头顶。
鲜红的丝线从上方洒落在了滟月明的肩头,轻柔无害的顺着滟月明的肩头向下堆叠,丝丝缕缕的缠绕,像是给她披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裳。
同时周围飘动的红绸也在一点点的逼近滟月明所在的位置,布料交叠之间,有片阴影出现在了脚下。
她不能动了。
在红线垂落肩头的一瞬间,滟月明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凭红色将她包裹。
有吹吹打打的喜乐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且正在越来越近,滟月明感受不到手中握着的竹枝,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团红色,和脚下漆黑的阴影。
忽然,有冷硬的东西握上了她的手臂,并不温柔的将她从原地拉起,脚步飞快的走向未知的方向。
从红色的缝隙中,滟月明能看到伸过来的是一截枯木一样的手臂,可是手臂上却穿着料子上好的衣服。
自己这是成为了新娘子了?
脚步不便的滟月明被拉扯着迈过了不知道多少个门槛,最后终于被推搡着进入了另一个漆黑狭小的空间。
等等,不会是要走一遍穆淮嫁给裴青墨的流程吧?
身上红色的布料在滟月明被推进轿子之后越箍越紧,从一开始的行动困难,变成现在的连喘气都有些费劲。
耳边的道喜声,唢呐声忽近忽远,滟月明眼前的红色都变得幽深了起来,紧紧的束缚着她。
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上,滟月明握紧了握着竹枝的左手,她不可能松开手中的剑。
闭上眼睛,滟月明感受着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不停的回想着之前在山上不停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