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撒蒙都带领着人含怒而去之后,僧格林沁的脸色方才突然之下变得忧郁起来,瞪向了刘烨,喝道:“你小子,也不是初出茅庐了,怎么还这么毛糙?那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员,皇上的一等御前侍卫,镶黄旗的人,牵扯甚广,是你说打就能打的?难道你想让朝廷所有的重臣都要联手反对你吗?”
刘烨忿声道:“王爷,如果不是为了这关内的老百姓,我会千里迢迢从东北跑回来?我们可都是一人双骑,两千多里路程,仅仅不到二十天,就杀回来了,我们回来不是为了保护皇上,是为了保护父老百姓,这些百姓何其无辜!传统美德(ctmd),老子刚刚打了两仗,特么的的就又有人冒坏水,想要把我调离战场!王爷,如果我跟保定镇的精锐都走了,你还能够守得住通州?”
虽然刘烨的话,有些过于直白,但是僧格林沁与胜保可不认为刘烨说的是狂妄之词,如果没有刘烨,清军只怕早已经一路败北,现在只怕连北京城都给丢了,哪里还能够转败为胜,将洋人给打的不敢向前?
僧格林沁喝道:“正是因为这里离不开你,所以你才更不能乱来!殴打钦差,嘿嘿,即便是他已经读完圣旨了,绝对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提督能够胡来的!难道将你一撸到底,成为一个小兵,你就能够帮助我守御河山吗?你记住了,你的有用之身,不是你的,使者京畿上千万老百姓的!轮不到你如此不珍惜!”
刘烨狠狠的一击拳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胜保沉声道:“刘大人,此事,你确实有些过了,即便是僧王,也绝对不能将人家钦差给痛殴一顿的,毕竟他可是代表着皇权,这一搞,谁知道撒蒙都回去之后会怎么说?到时候,如果乱咬一气,你要是被治罪的话,那咱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刘烨冷哼一声,傲然道:“王爷,克帅,即便是我就是被一撸到底的,成为了一个小兵,这保定镇千把人马,照样还是听我的,一句话,只要洋人一日不滚出中国,老子就绝对不会北上热河,他马勒戈壁,他们不珍惜着锦绣河山,老子还不舍得拱手送人呢!有本事就让他们踏着老子的身子过去!”
刘烨不发怒,性格平和的狠,现在被咸丰的一道金牌,将心中的怒火全部激发了出来,姥姥的,大不了老子就扯旗造反,凭着老子现在的几百人,再加上跟美国人的关系,不出十年,就可以将整个大清朝给掀了天!老子才不愿意管你们的死活呢,要不是老子不愿意看生灵涂炭,老子愿意伺候你们这些满清的猪猡?就是康熙大帝也不配!
僧格林沁长叹一声,无奈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给皇上上折子了,不然的话,让撒蒙都等人给乱咬一气,只怕咱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僧格林沁返回帅帐,立即动笔写了一份奏折,交给快马,星夜兼程,送往热河。
热河,当咸丰听到撒蒙都的哭诉之后,气得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放肆!太放肆了!
先不说撒蒙都乃是朕派出去的钦差,代表着一国皇权,就是他的汉军都统,那也是从一品的武官,权柄显赫,又是上三旗的人,刘烨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这还了得?今天将钦差打了,过些日子,是不是还要打进皇宫?
一旁的肃顺与端华等人,也是怒火中烧,给特么的你脸,你不接着,还不算,竟然还倒打一耙!让你陪王伴驾,那是皇上对你荣宠有加啊,那是老子们,想要提拔你一下啊,不识抬举!
肃顺叫道:“皇上,奴才以为刘烨与僧王仗着军功,恃宠而骄,此风绝不可长,一旦纵容,日后还会出来更大的乱子!必须要予以严办!”
撒蒙都叩头道:“是啊,皇上,这刘烨哪里是打我啊,分明是打您啊!不将其治罪,奴才死不瞑目!”
咸丰脸色铁青,半天难以缓过气来,正要再次下旨,僧格林沁的奏折到了。
咸丰怒哼一声,接过了奏折:“臣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恭请圣安,前日圣意已达,然则,如今通州战事正急,西洋船坚炮利,穷凶极恶,虽有折损,然则主力尚存,又有增兵之意,京城战局,仍存变局。当此危急之时,非刘烨盖世将才,不足以当之,臣力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留刘烨军前效力。汉军都统撒蒙都自恃钦差身份,先辱臣在先,又以汉狗称国之干臣,实乃违背祖先满汉一家之深意,军前将士无不变色,刘烨年轻气盛,以拳脚加之,虽有罪责,然则亦是有因在前,乞陛下怜其才、惜其忠,念其勇,勿以严苛待之,许其军前戴罪立功……臣僧格林沁顿首再拜。”
咸丰看罢,狠狠的将奏折拍在书案之上,喝道:“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