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芝立马老实了,从地上爬起来,只是语气还是很不好,“你快点,我们赶着回家呢。”
林老师哎了一声,拉着时有星走到旁边,背对着秦秀芝,拿出自己的钱交到时有星的手里道:“好孩子,你拿着。晚上如果家里睡不了,就出去开个宾馆睡。”
“林老师,我不能要。”时有星拒绝。
“拿着,听话。”林老师将钱塞到他手里,苍老的手握住他清瘦的手上,让他的手紧紧握住,没法将里面的钱还给他。
此时,秦秀芝不耐烦的声音跟着响起,“好了没。”
林老师只能将人放离,不舍地道:“快走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完将人一把推开。
时有星垂下眸子,看着那只紧握住的手,转身带着林老师的好意一起离开了。
林老师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内心祈祷着少年可以平安无事。
车站旁,承载他们回家的公交车稳稳停了下来,秦秀芝拉着时有星急忙登了上去。
时有星坐在窗边,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风景,一幕一幕地在眼前闪过,好像是一场匆匆的旅行,短暂地让他忘却了所有。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的轮廓勾勒出一抹温暖的金边,而他就那样沉浸在窗外的世界里,任由思绪飘荡。
刚一进门,一个酒瓶就被砸了过来,时有星早有预料,所以直接闪到一旁,酒瓶最后砸到了身后的秦秀芝额头,她痛呼出声。
酒瓶落在地上上下弹跳了两下,最终还是经受不住破碎掉。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男人粗粝地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时有星平静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呵,你还学会顶嘴了是吧,给老子滚过来。”男人坐在破旧的我沙发上,脸上带着被反驳后的恼怒。
时有星望着沙发上的男人,藏在碎发下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男人脸上的表情,突然身体一个趔趄。
秦秀芝已经缓和好了,看见沙发上男人脸色越来越黑,害怕的推了一把时有星,“你爸叫你呢,赶紧过去。”
时有星站稳脚步,看了一眼身后的秦秀芝,没说话,顺从的走向男人。
男人见时有星走过来后,脸色才稍稍缓和下来,嘴里还不忘道:“给老子跪下。”
在口罩下方,时有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他弯下身,似乎要按照男人的话跪下。
男人立马恶劣地笑了起来,口中还说着大男子主义的话,“你给我记住了,在这个家,是老子说的算,你......”男人突然惊恐地看着前方。
只见他以为要跪下来的时有星,从地上捡起一个口酒瓶,当着他的面,随手在他面前的桌上,轻轻一挥酒瓶底部立马裂开,破碎的渣子部分崩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怒目圆睁,从沙发上猛地站起,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你想干什么,逆子?!”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愠怒。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配当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人。”与男人的愤怒不同,时有星语气十分平静。
“你说什么!”男人彻底愤怒了,挥着拳头就要打在时有星的脸上,时有星不慌不忙地闪开,男人一下子没收住力,摔倒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声。
一旁的秦秀芝,在看到男人摔倒的瞬间,神色一紧,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男人。
她的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一边扶着男人站稳,一边转头对着时有星,眼神中带着责备与恼怒:“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爸爸,还不赶紧认错!”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到了。
更是对身边男人的害怕。
时有星突然轻笑一声,摘下脸上的口罩,将脸上的伤全部露出来,身上的外套也被他脱了下来,“你现在重新看着我这一身伤,告诉我他配为一个父亲吗!”
秦秀芝心虚的移开视线,声音明显弱下去了许多,“他是你爸爸,打你几下怎么了,又死不了,不过就是添点伤而已。”
男人听到秦秀芝的话后,仿佛找到了更强的底气,他挺直了身子,怒视着时有星。“听见没有,你妈说得对。”他的语气强硬,没有丝毫的退让。
尽管他看到了时有星身上的伤,没有一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反而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秦秀芝的支持让他更加得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