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你半夜偷鸡去了?”陈一说。
“滚,你才偷鸡。”程筝耷拉着脸反击。
“那你这是干嘛,就喝了点酒,不至于这样吧?”
“没睡着,三点多才睡。”
“可以啊,思考人生来着?”
程筝白他一眼不说话。
陈一指指外面:“贺衡恩咋又消失了?alley跟我说他刚走。”
“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程筝没什么好心情,“他天天有事,倒是你,怎么这么闲?”
都是合伙人,完全是天壤之别。
“靠,什么意思,你讽刺我?你还别说,马上我就要出差两天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哭,我一走,可没人管你了哟。”陈一吐起舌头,摆出一个诡异的鬼脸给他。
“真傻逼,你赶紧滚。”程筝忍着火气把陈一推出自己办公室,“哪凉快哪呆着去。”
贺衡恩正在瑞禧婚礼庄园实地考察。
这座庄园的格局很标准——别墅搭配了喷泉,外面的露天场地拥有大片比较柔软的草坪,舒适度和私密性可以保证,客人们可以在室外用餐,也可以移步至室内。
经理正陪在贺衡恩身边为他耐心讲解庄园的功能。
“如果咱们是要开周年庆典的话那这边是最合适的选择,像咱们瑞禧整个庄园一共有一千二百亩,其他分区呢主要还是围绕婚礼来布景的,这里适用的场景就相对宽泛了,宴席您摆个二十桌是没有问题的——”
经理话说着,就被贺衡恩的手机铃声打断,贺衡恩抬手示意他讲话暂停:“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手机屏幕上是程筝的名字。
贺衡恩接下程筝的电话:“喂,怎么了?”
程筝听见贺衡恩的声音,脑子短路片刻,丝毫不记得自己拨打这通电话的缘由,磕磕碰碰才憋出两句话来:“那个,你今天还是出去忙了吧?那晚上还做你的饭吗?”
或许仅仅是程筝的潜意识在告诉他想听到贺衡恩的行程,就这一瞬,让他点开了贺衡恩的电话簿,但贺衡恩并未参透程筝这个很没有前因后果的电话的背后的小心思,他只说:“晚上照常做饭就可以。”
“……哦,好,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贺衡恩说,“晚上我那个朋友可能会过去,昨天的那个,你把楼上的卧室收拾出来,他晚上可能会住在那里。”
贺衡恩不清楚程筝昨天被陈一科普自己和李司佑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李司佑要到家吃饭的提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贺衡恩并不想让自己身边的这些烂桃花和程筝这个前任搅和在一起。
程筝身体中喧嚣的血液沉寂下来:“啊……”
“我知道了。”
从程筝去到他家的那天起,他就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留宿在他的家中,哪怕是陈一,都是去了就走。
“那行,没事就挂了吧。”贺衡恩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似乎有事要忙。他刚说完,就直接把手机从耳朵移开,自己的手机都没有关掉,经理就见缝插针开始跟他聊上了怀正庆典的合作。
听到贺衡恩仓促的敷衍回答,程筝动了下嘴唇。他还没来得及说好,对面就没了声音,他举着手机看了看,发现贺衡恩忘记按下挂断键了,他习惯等贺衡恩先挂电话的。
程筝放下手机,看通话时间跳过一秒,手指悬空在红色按钮上方——
“我们这有四份已经备好的婚宴菜单,您也可以看一下……”一个陌生男人在说话。
程筝迅速举起手机。
“菜单咱们是不支持完全变动的……”
“咱们菜单一共有四种选择,第一种叫‘天作之合’……”
程筝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乱,慌张地挂掉电话,他不能被贺衡恩察觉到自己一直都在偷听。
说是让要自己先挂,是为了他能听到吗?
不过短短一夜时间,贺衡恩怎么就能一个没有任何直接线索证明他恋爱的单身人士变成一个即将结婚的已婚男人呢?
是沈润倾?还是李司佑?还是有其他人吗?
如果能在北京这样大张旗鼓的办婚礼,说不定也会是个女孩子呢。
虽然他知道贺衡恩:()橙子与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