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吧。”
“不。”
“今天是我的生日。”
“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贺衡恩对这样熟悉并且意料之中的答案毫无愤怒之情。他推开程筝,自己坐起来。
程筝起身,他拿过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他还是给贺衡恩准备了礼物,一个腰背按摩背垫,贺衡恩坐在办公椅上,就可以靠它缓解腰部的疲劳。
他把它递给贺衡恩:“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小贺。”
“我挑了一个蛋糕,不知道你几点下班就没订,我现在买它应该也能到,比较小,他们做得很快。”
,!
“不要了。”贺衡恩抓住他拿着手机的手,“很晚了,咱们直接去休息吧。”
“过生日不吃蛋糕怎么行。”
“我今年不想吃,明年再吃。”贺衡恩拿着他的礼物,另一只手拽起程筝,“走了,去洗澡然后睡觉。”
“最近工作累吗?”程筝把他拉进怀抱,这次换他拍打起了贺衡恩的后背。
“还好,一般加班的时候才会忙,之前也就正常。”
程筝亲了亲他的额头,没有说话。
贺衡恩摸着他背上的肌肤,明明是滚烫却怎么越来越冰冷。
—
程筝像是不太能睡得很好的感觉,他的眼底总有淡淡的乌青。贺衡恩想抬起头看看他,结果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平稳均匀。
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贺衡恩伸出手指,在虚空中兀自描绘程筝的眉眼,然后,他翻转手腕,用手掌心蹭掉眼角的眼泪,抱紧程筝合上双眼。
—
暑假前程山转给了程筝六千块钱,程筝提前找好实习的公司和房子,一放假就搬进了出租屋。
一个假期的实习结束,开学升入大四,在校时间还不到两个月,从学校出来,程筝像渴望一个依靠一般火速回到出租屋蜗居,在贺衡恩找上他的时候,他没有找实习,没有想工作,每天仿佛一具混吃等死的空壳,拖着那副身体在床上发呆。
“程筝,你躺在这里多久了?你从出来到现在有出过几次门?”
贺衡恩的身上还穿着白衬衫,外面裹着厚外套,衬衫领口的领带松松垮垮,被他拽到没有形象可言。
程筝关好门,刻意不去看他神情复杂的憔悴的脸,低头要去牵他的手。
贺衡恩静止在原地,胳膊向后缩回。
程筝的手停滞在空中,突然更迅速的向前伸,把贺衡恩攥起的拳头包在手心。
“……”贺衡恩的眼皮无力的耸搭下来,汹涌的疲累像无孔不入的毒素堆积在他的体内,他的脸色愁苦,这不是程筝导致的,却也有他的功劳,“你怎么了就和我说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解决,而不是像你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一件事都不做——”
“就算你不想说不想做,我也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告诉我。”
“我都和你说过了我是累,我有点懒得动,我想好好歇一歇。”
“你歇没问题,但总不能一直都是以这样的状态歇吧?你忘了咱们两个说的了吗,有问题就及时沟通,人长了嘴就要好好说话,那你现在呢?”
“你总是憋在心里,那些话全不跟我讲,这样没办法的,咱们还怎么好好在一起?”
:()橙子与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