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不懂人话吗?那些钱是我大妹子卖了自己的嫁妆得来的。
嫁妆懂不懂?嫁妆属于女子的财产,受律法保护的,可不是你们老陈家的。
我大妹子和离了,自然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此直白的话,王水霞和陈大缸自然听懂了。
但听懂是一回事,让他们还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茹茹我告诉你,别说我没钱,就是我有钱,也不会给你一个子。
想要我儿子还钱,门都没有。”王水霞道。
陈大缸附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赵氏实在不习惯贴身穿粗布麻衣,不停的在身上挠来挠去,已经顾不上李茹茹这边了。
陈秉孝抽着旱烟,挑眉道:“李氏,我劝你别把事情做绝了,离了我们陈家,你活不活得下去都难说。你可别到时候舔着脸求我们收留你。”
近几年闹旱灾,地里的庄家收成不好,赋税又重。
在这个人人都不吃饱饭的年代,一个女子带着三丫头,饿死估计都是最好死法了。
家里没有男丁,没有宗族罩着,女子就是强盗和人贩子的盘中餐。
李茹茹丝毫不care陈家人的怒火,她只好笑的看着陈金榜。
“金榜,你是读书人,将来是要靠秀才中状元的。
那些钱就当我投资了,等你发达了你的财产要分我一半。”
陈金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
李茹茹只是画了个饼,陈金榜就连虚无缥缈的饼,也不乐意给她吃。
“那你就还钱吧,我要撤资。”
“三婶,你好歹曾经是我们陈家人,何必这么绝情呢?”
陈金榜知道自己不占理,就打起了感情牌。
“你刚不是说我过分吗?那我就过分给你看。”
李茹茹看向里正,“达叔,陈家人似乎不愿意还我嫁妆钱,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陈金榜忽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刚才不该为了阿奶得罪李茹茹。
此刻的李茹茹就是个疯狗,谁得罪她,她就死咬着谁不放。
陈金榜哀怨的看了一眼还在不断在自己身上挠来挠去的赵氏。
都怪阿奶,也怪他太孝顺了,不然今天这火也烧不到他身上。
吕达留着短短的胡子,年纪不并不大。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道:“这确实是个问题。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李氏你的嫁妆具体值多少钱也不好说。陈家这光景也不富裕,怕是很难还钱给你。”
李茹茹本也没指望能要回这笔钱,只想恶心下陈金榜。
她正要开口对陈家人开喷,忽听到吕达又道:“县城的束修是一个月一两,其他的就不说了,就算这三年的吧。加起来36两,这些钱你们陈家得还。”
陈金榜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也够不上什么读书人的面子了,直接耍无奈道:“我没钱,还不起。”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就不还,你能拿我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