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在这片原本充满着温馨与宁静的氛围之中炸裂开来。
叶爸爸叶妈妈难以置信,质疑自己的听力,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
叶妈妈先反应过来,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抖,一颗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朝叶一诺看去,眼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你说什么?”
她在心里祈祷,祈祷是自己听错了,期盼儿子朝她轻轻一笑,对她说:“逗你们玩的。”
然而叶一诺的回答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他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坚定的直戳她的心。
他说:“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
喜欢的人是男人,不是喜欢男人。还有脖子上出现的新旧痕迹,都说明是有这么一个人了。
叶妈妈猛然起身走到叶一诺面前,情绪激动的疯狂摇晃他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你以前明明谈过女朋友,明明不是……”
叶一诺的双眼虚虚落在下方:“妈,对不起。”
一瞬间,叶妈妈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双臂缓缓滑落,失魂的跌坐在沙发上。
她伤心欲绝,泣不成声,双手无助的捂住眼睛,眼泪无声的自指缝中溢出。
叶一诺静静的立在原地,没有解释,没有安慰。
这种场面在他的想象中出现过很多遍,他从小跟父母接触的不多,感情没时间培养,自然不会有多亲密。
或许在外人看来有些冷漠,但安慰人的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小心,哥……”
突然叶一言大叫了起来,叶一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额头处一阵阵痛,紧接着听到“嘭”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叶妈妈循声而望,碎掉的烟灰缸玻璃渣在她脚下散落,再一抬头,叶一诺的额角鼓起了一个包,上面正沁着血珠。
她立马起身查看,手快要碰到伤口处被叶一言紧急叫停。
叶一言拿着医药箱匆匆过来,拽着叶一诺的衣袖把他拉下来坐下,替他做简单的消毒处理。
看着叶一诺额头上差一点到太阳穴的伤口,叶妈妈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她气冲冲的走到发着愣的叶爸爸面前,一把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大声吼道:“你干嘛?”
她一直对两个孩子感到亏欠,特别是儿子。
两个孩子相差三岁多一点,因为工作的原因,儿子一岁后就丢到爷爷奶奶家请保姆带,三岁时才被接回来。
不久后妹妹出生了,那时工厂正在筹备阶段,叶文整天忙的脚不落地,次次到家后都过了凌晨,洗漱好往床上一倒就叫不醒了,更不要说照顾孩子了。
爷爷奶奶还没退休,奶奶照顾了一个月后不得不回去上班,离开时说要不还是把一诺带她那去照顾吧。
她不舍,想着反正是要在家带孩子的,就两个一起带吧。
就这样,在保姆阿姨的帮助下过了半年,妹妹半岁了,她也能重返职场替叶文分担了,虽然很辛苦,但每天都能看见孩子,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妹妹四岁多时,阿姨要回去照顾自己刚出生的孙子,辞职了。
她马上寻找下一个阿姨,可妹妹习惯了以前的阿姨,对后面找的这些都不满意,耍性子说不要这些阿姨住她们家。
工厂刚起步,孩子也照顾不好,她每天都身心俱惫,急的嘴巴都起了泡。
当她一筹莫展时,不满八岁的儿子对她说:“妈妈,不要找阿姨了,妹妹交给我吧。”
这哪行,他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还需要人照顾,哪照顾的了四岁的妹妹。
她刚想说不行,妹妹就抱着哥哥的手臂,笑眯眯的看着她说:“要哥哥要哥哥,要哥哥带我睡觉,要哥哥送我上学,要吃哥哥做的饭。”
她哭笑不得,说:“哥哥还是个小孩子,哪会做饭呀?”
妹妹嘟着嘴,哥哥说:“我可以学。”
虽然这样,她还是请了阿姨,每天的主要任务是给两个孩子做两餐饭和简单的家务,不再住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每天早上哥哥叫妹妹起床,看她洗漱,带她出去吃早餐,然后送她去幼儿园,最后再去自己的学校,好在两所学校离的不远。
晚上做完自己的作业,再辅导妹妹功课,陪她玩耍,到了九点喊她洗澡,最后给她讲睡前故事,直到妹妹睡着后再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