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洞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没有收力。”
忽的。
他的脸色一
变，因为他看到杨戬背后的十八层地狱中，一个老旧的中式古宅里坐着一位和他面容相同的老人。
老人抬起了手，朝着他挥动了手掌。
张洞身体里的规律池在一瞬间消失了近百，错愕的几秒钟更是直接变成了一。
不受任何规律影响的能力顿时陷入了沉寂。
下一秒。
千万枚棺材钉齐刷刷的朝着张洞飞来，同时可怕的柴刀劈在他身上的时候再也没了阻力，轻而易举的将他砍成了一块块残肢。
“看来想要对付你，还得是你才行。”杨戬阴沉的说道。
但令他瞠目结舌的是，死去的张洞眨眼间活了过来，重新站在了几米之外的地方。
“真是防不胜防。”张洞脸色凝重的说道，“你居然想到用我的尸体对付我。”
“不过我早已不是曾经的我，我的生命与这个世界连接，它只要存在，我就不会覆灭。”
“规律.构成的身体。”杨戬惊道。
“你成功了.既然如此，你的确拥有掌控灵异世界的能力。”
“在你的提醒下，我改变了思路，尝试把自己和现实世界联系起来。”张洞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说道。
“成功之后，我便可以带着现实世界的身份深入阴阳路另一侧，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
“原来如此，你代表了这个世界，所以才不会被另一侧的灵异排斥。”杨戬收起长枪道，“这的确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很早之前，我就尝试过进入那片黑暗的灵异世界，企图寻找厉鬼入侵的原因。”
“但每次都会被某种力量排斥，原来是这样。”
张洞笑着说道：“所以我现在有资格了么？”
“不用打了，我的确杀不掉你，但你想要干掉我也不太可能，我是这个时代孕育的结果。”杨戬道。
张洞道：“的确，没人能杀掉你。”
“你这副躯体不死不灭，不会复苏，尽管存在被杀掉的可能，但能够让你复活的手段数不胜数，更何况你能够跨越时间和纬度。”
“但是，你始终是规律的产物。”
杨戬闻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张洞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只有规律可以威胁到自己，而放眼望去，全世界可以凌驾于规律之上的人只有张洞。
所以，他或许有用杀掉自己的方法。
张洞看出了他的猜忌：“你我都是为了平息灵异时代而奋斗，更是两个时代的巅峰，我自然不会对你下手。”
“但你要明白，你杀不掉我，就证明你无法跨越规律，这是你的悲哀。”
“正如王珊珊所说：你这副堪比神明的躯体里，困着的是一个悲惨的灵魂。”
“秦老连王珊珊的事都告诉你了？”杨戬眉头一皱。
张洞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行了，我也该走了，我和你的约定已经达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杨戬目光凝重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如五味杂粮般。
张洞也是顶着万般不舍离开的，这个民国时代的顶级角色，走到这一步，也算是舍生取义。
自己虽然孤独常伴，但总归是存在于现实世界，想要见谁了，想要做些什么，都完全可以办得到。
说到底，自己活的像人。
可张洞是规律之身，不死不灭，只能永远驻守在灵异世界，和厉鬼作伴。
没有期限，没有希望，只有永远的孤独，永远的思念。
连看一眼现实世界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留给他的只有悲凉，孤独，和永远的沉寂。
连死亡都无法做到。
想到这里。
杨戬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微微低下头，表达了自己最为崇高的敬意。
“一路走好！”
他挥动着手里的长枪，阴绿色的鬼火骤然绽放，在一瞬间变成一片片粉红色的桃花，尽数散落。
远处的张洞听到后没有回头，身形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看了看远处那个模糊的黑暗世界，心中的各种回忆涌上心头。
不过他不能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