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也不知听没听懂,只是一个劲地鼓掌叫好。
二牛扭头看看大牛,“哥,哪个江湖?哪个四海啊?干嘛不住地上,非得住水里呢?”
大牛对二牛摇了摇头,附耳过去低声说道:
“你管他住哪里呢,反正现在咱啥也没有,阿鸡说什么你应着就是。他呀,”
大牛指指自己脑袋说道,“这儿出问题了,身子又虚,咱还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虽然二人嘀咕的声音极小,但架不住周围实在太安静。
阿鸡前一秒脸上还闪现着圣洁的光辉,下一秒便被两人的话破了功,当时脸色就垮了下来。
合着自己难得一次高光时刻,原来纯属自娱自乐,在他们哥俩眼里就是个精神病啊。
“唉~,我太难了。一个王者真心带不动三个青铜啊。”
阿鸡如是想道。
“呼~,好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刚才所说的话,但既然你们已经答应听我的,那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我!
这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
以后除了突发或者特殊情况可以不用向我请示之外,其余时候绝对不允许你们有私自行动或撂挑子的行为出现!你们明白了吗?”
“阿鸡,咱们几个相依为命,亲如兄弟,虽然我和二牛大你一岁,但谁当老大咱还真没在乎过。
现在你突然说你要当老大,还要我们什么都听你的,你凭啥敢说这话嘞?”
大牛在四人中年纪最大,当即便对阿鸡这么无理的要求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是啊是啊,俺哥说的是。你力气没俺们大,跑的没俺们快,就连挨揍都不如俺们抗揍,你要当老大俺第一个就不服你。”
二牛紧随其后,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鸡哥,我好饿,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唯有阿狗不在乎,反正他最小,谁当老大对他来说都一个样,还不是一样的叫哥嘛。
他现在只想来口吃的,哪怕是喂狗吃剩下的都行啊,因为他实在是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鸡哂笑一声,直起身子自信地说道:
“就凭我能让你们填饱肚子!
就凭我能让你们不再衣不蔽体的藏在这桥洞底下冻得瑟瑟发抖!
就凭我能让你们活得像个人样,不再被他人任意欺辱!
如果我能做到这些,够不够资格当你们老大!”
感受着阿鸡爆发出来的强大自信和滔天气势,大牛二牛眼神中也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阿鸡的话再次点燃了他们心中熊熊的希望之火,兄弟俩连忙激动地向阿鸡表态。
“好,别的我们也不敢多想,只要你能让我们吃喝不愁,莫说听话了,就是让我们给你做牛做马,保证都没有半句怨言!”
“哈哈,如此甚好!那我就不啰嗦了。
走吧哥几个,看我小露两手,让你们先吃顿饱饭,也好叫你们这声老大叫得心服口服。”
阿鸡站起身来掸了掸鸡窝头上的草屑,正想展现一下自己睥睨世间的老大风采,却忽然觉得有点风吹鸡鸡凉。
于是他下意识地赶紧伸手摸了摸下面,这才发现露在外面的那一半屁股早已被冻得冰冰凉。
无奈之下,阿鸡也只能将身上仅有的这件破麻衣使劲往后系一系,以便能尽量给自己那冻得趴窝的小鹌鹑保留一丝温暖。
这时的他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意气风发,乖乖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钻出了桥洞。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绝不似你想象中那般美好。
想在这乱世中艰难求存,零基础的起步无异于地狱级难度开局。
这对阿鸡而言,确实是个极大的考验。
三人也不知阿鸡有何打算,纯属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跟着他一起从桥底下钻了出来。
阿鸡一路左顾右盼,晃晃悠悠地便带领他们来到了南市。
路上既不说话也不行讨,一直等他们走到开阳门外,这时却见阿鸡竟又莫名其妙地掉头折返了回来,领着三人径奔西郭而去。
几人本就饿得发虚,这一通溜达下来更是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半条命都快被阿鸡折腾没了。
二牛性子直,最先沉不住气,上前就打算教育教育阿鸡,却被大牛伸手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