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乞丐的命根本就不算命,甚至还不如一只烧鸡有价值。
在城内这群恶霸受王法管制,或许还不敢轻举妄动,可眼下在城外,有谁会在乎他们一帮臭要饭的大打出手,是死是活呢?
能救他们的,唯有他们自己而已。
“呦呵,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焦大听到阿鸡的话不由笑出声来,嘲讽地看着他道,
“好,你不就想要公平吗,我就再给你次机会。
咱们双方各派一个人出来单挑,倘若你们赢了的话,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以后南市丐帮也绝对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但倘若你们输了,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单挑的规矩就是生死勿论,待会儿你们谁要是被打死了,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哈哈,大哥,不用说,这种好事肯定得让我秃子上啊。好久没松松筋骨了,今天老子定要好好发泄发泄!”
秃子摸摸自己的光头,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声,指着阿鸡狂妄地说道:
“小子,不管你们谁上都是一个下场。
我可不像我们老大一样仁慈,只要被我打死,剩下的一个也别想活!
你们不是怕饿死街头吗,那怕不怕曝尸荒野啊?哈哈~!”
“哼,你这算精神打击吗?省省吧,对我不管用的。”
阿鸡回头看了看哥仨的怂样,大牛脸色煞白,二牛浑身打颤,狗子就更别提了,瘫在地上裤裆都已经湿透了。
“唉,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看来还得是我亲自出马啊。
可惜刚才没吃饱,气力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要不然老子怕你个鸟!”
“嘿,你个小兔崽子,等会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看你还嘴硬不。”
“哈哈,生有何欢,死有何哀。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但求问心无愧,有何惧哉!放马过来便是!”
阿鸡振作精神,余光略一打量四周情况,心下已然有了计较。
只见他迅速往护城河畔移动几步,顺着河道跟秃子形成东西对峙之势。
时值申酉交分,夕阳西斜,眼看就要天黑。
那时的普通百姓因为生活困苦,食不果腹,所以有很多人都属于严重的营养不良。
其中更有大部分人深受夜盲症的困扰,这一点阿鸡当下就深有体会。
虽说雒阳城繁华鼎盛,这里的百姓生活条件普遍较高,但其实真正能经常吃到肉类和动物肝脏的富裕人家,也不过十之三四罢了。
故而,像阿鸡他们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患上夜盲症就一点都不稀奇了。
阿鸡在赌,他自信既然他有夜盲症的症状出现,那同为乞丐的秃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他面西而立,借着残阳的余晖尚能大致看清秃子的行动。
而自己隐于暗处,秃子的视野必然受限,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最少能多增加两成胜算。
“好,是个爷们!你们都退后,让我来掂掂他的斤两。小子,看拳!”
秃子一扭光头,脖子‘咔咔’作响,提起拳头便向阿鸡冲撞过来。
阿鸡只觉一团黑影猛地近前,当即来不及细想,脚下急速后撤,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秃子这势如猛虎般的一击。
秃子一时止不住势头,一个趔趄往前踉跄了两步。
阿鸡暗道好机会,抬起一脚便朝秃子面门踹去。
“哈哈小子,你上当了!”
秃子身经百战,其经验之丰富远超前世的阿鸡。
阿鸡自以为算计了秃子,却根本想不到秃子仅从他刚才选择的站位,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并且不止如此,秃子还看出阿鸡体形瘦小适合游斗,自己绝不能让他依仗身手灵活拖延时间,否则等天色完全暗下后两眼一抹黑,这架还怎么打。
因此他决定将计就计,刚才是故意装成失手的样子,就是为了让阿鸡以为有机可乘,诱他主动出手攻击自己。
这样一来,秃子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出其不意地给予阿鸡致命一击!
当下他看准阿鸡飞脚来势,双手用力一抓,便如铁钳般牢牢箍住阿鸡脚踝,接着就想发力将阿鸡倒提起来,准备狠狠踹碎他的脑袋。
阿鸡一听秃子狞笑,情知大事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自己脚踝刚被秃子抓住那一刻,阿鸡迅速弯身前倾,双手各自紧握一把沙砾,用力朝着秃子面门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