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所言甚是。
二弟啊,为兄也觉得以你的脾性,在这个位子上确实有些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啊。
这次异象绝不简单,怕是真的要天下大乱,到时帝都风云激荡,暗涛汹涌,你这雒阳令可是首当其冲,你有把握接得住吗?”
周忠在这点上完全支持周瑜。
这两年来他可没少为这个二弟操心,若不是他时常照拂一二,恐怕真不知周异能捅出多少娄子来呢。
“唉,大哥说的是,小弟无能,确实不是块当官的料。”
周异垂头丧气,备受打击,
“只可惜大哥当年那般信任看重小弟,不惜万金散尽人脉,煞费苦心才将小弟调任帝都,有幸接触到了这权利中枢。
如今小弟还尚未报答大哥的再造之恩,却就要这般窝囊地将此要职拱手让人,岂不白白辜负了大哥的一番心血,小弟实在是心有不甘哪!”
“父亲大人勿忧,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周瑜安慰父亲放宽心,接着又对周忠说道:
“伯父大人,周晖兄长自前年经河南尹举孝廉之后,不是就一直在他属下任职,现在已高升至户曹掾了吗?
晖哥聪慧机敏,处事圆滑,深得伯父真传,谙熟官场之道,何进也一向对晖哥赞赏有加。
雒阳令隶属河南尹治下,以何进的人脉对雒阳令的任命可谓十拿九稳。
伯父大人何不打点重金敬献何进,以利结其心,想来以伯父大人和晖哥的能耐,此行必定是事半功倍,手到擒来。
待此事过后家父引咎辞职,晖哥顺手接任,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岂不美哉?”
“妙啊,如此一来便了了我心头一块大病!
不过大哥你刚才说这天下大乱将至,若让晖儿接任这么危险的位子,会不会有些不妥呢?”
周异这一会倒是见机极快,立刻配合周瑜无缝衔接。
父子俩一唱一和,以退为进,不过三言两语就成功打消了周忠的顾虑。
“这倒是无妨,现在各方都在彼此忍让,竭力保持平衡,估计一两年内朝廷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故。
待晖儿接任后仅需一年便可捞足本钱,到时看清时局变化,进退随意,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周忠略一思索,就已经在心底把账都盘算好了。
这般行事保管有赚无赔,既能给儿子博一笔巨大的政治财富,又能利用这个肥缺便宜行事,大发一笔横财。
值,真值!
“伯父大人英明!既然后顾之忧咱们已经解决了,那剩下的就该好好谋划下当务之急了。”
“哈哈,贤弟呀,得子如此,父复何求啊。”
周忠欣慰地看着周瑜,老周家后继有人了。
“大哥过誉了,黄口孺子,在咱们面前不过班门弄斧罢了。”
周异拱手回礼,脸上却看不出丝毫谦逊,满脸的得意之色,
“瑜儿,既然你心中已有计较,那就一并说出来听听吧,我们二人也能为你指正指正。”
周瑜瘪瘪嘴,懒得跟他抬杠,一本正经地回话道:
“若要达成诏命,按流程父亲大人是否应先召集僚属议事,再发布公告宣示百姓,命有司各司其职,统计上报具体人数;
另外,还要召集各部人马沿郊区设置关卡,以封锁帝都所有出入路径,严防走脱潜逃;
最后才是派遣士卒挨家挨户盘查登记,只有如此行事方为稳妥,几乎不会有漏网之鱼吧?”
周异点头应是:“诺,免去细节不谈,差不多就是这个流程吧。”
“依张让的意思是从速执行,但今日恰逢佳节全民皆休,行事多有不便。
而父亲自朝议归来又天色向晚,张让自然心里清楚,由明日起才能彻行此事。
那我们何不来招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呢?
孩儿建议,不如父亲今晚就大张旗鼓地召集僚属前来议事,并将圣旨传于众人观看。
父亲再借机斟酌言辞,似有意无意透露出安排部署,诱导属下诸位乡亭吏属,让他们自己看出事态严峻。
这样他们回去之后,必定会通知各自辖下的百姓提前作好打算。
如此一来,不管这些人开不开窍,亦或最终能救得多少百姓,我们都可谓仁尽义至了。
再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只能听天由命吧。”
“好!我同意贤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