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气愤填膺,这家伙不思悔改反而还倒打一耙,真是无药可救了。
“大哥且暂息雷霆,小弟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
诚如大哥所言,这些事随便掂出一件来上报朝廷,任谁都不免牢狱之灾。
假如这些事真的是小弟所为,势必会做的十分隐秘,绝不会授人把柄。
却不知叔父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个,有书信在此,证据确凿。”
袁隗有些为难,就算袁绍知道是袁基告的密,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那这书信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何人所呈呢?”
袁绍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呃,…”
“不必问了,你自知是我上呈给叔父大人的,何必明知故问。”
袁基主动开口承认,免去了袁隗的尴尬。
“大哥受累了,没想到大哥身为朝廷重臣,日夜操劳国事,却仍要不辞辛劳,煞费苦心地为小弟前程四处奔走,小弟委实感激不尽。”
“你少在这冷嘲热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族着想。
你屡屡无视朝廷禁令,收容钦犯,结党营私,以身犯险,若因你一人之过而牵累整个家族,试问你于心何安!”
“哈哈,大哥说得好,句句掷地有声,大义凛然,不愧为朝臣表率。”
袁绍气极反笑,拍手叫好,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承认是你向叔父大人揭发了我,那也就是说叔父大人先前并不知情。
你明知叔父大人日理万机,殚精竭虑,知道此事之后定会劳心焦思,寝食难安,却仍执意将此事上报叔父,敢问大哥,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家族着想吗?
若因你之过而导致叔父大人忧愤伤身,试问大哥你于心何安!”
“你,你…”
袁基一时语塞,被袁绍怼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此事是你不孝在先,不惟我不孝,我为何不能质问你!”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袁基气得胡子都抖个不停,
“叔父大人,您给评评理,你看他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消消气,这么暴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既然袁隗开口打圆场,二人自是没话说,俱都拱手应诺,恭听教诲。
“刚才还说着正事,怎么一会儿就扯到孝心上了。
你们两个贤良孝悌,老夫自然是清楚的。
本初孝敬给老夫好茶,你大哥士纪也给我备了佳酿,你们都有心了。
不过老夫半生得意,早已享尽这世间荣华,如今垂垂老矣行将就木,还能活个几年呢?
你们兄弟二人雄才大略,文武兼备,是我们袁家的麒麟子,同辈子弟们的表率,务须谨记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一旦老夫仙去,尚期冀你们兄弟二人可以兄友弟恭,精诚团结,同仇敌忾,共渡难关,将我们袁家的辉煌持久延续下去。
如此老夫有生之年足以老怀大慰,这才该是你们最大的孝心啊。”
袁基:“侄儿惭愧,必定谨记叔父大人教诲。”
袁绍:“叔父大人教训的是,侄儿知错了。
不过叔父大人精神矍铄,宝刀未老,犹如枯木逢春,铁树开花,必能长命百岁,与天齐寿。
侄儿此次回去之后定当日夜祈福,万望叔父大人身体安康,领袖我们袁家重振朝纲,万古流芳!”
“哈哈,本初啊,你还打算在家里窝多久哪?似你这般人才,不入朝堂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呵呵,叔父大人过誉了。
我们袁家在朝堂之上有大哥照应已然稳如磐石,再加上叔父大人中流砥柱坐镇三公之位,更是让袁家固若金汤,安保无虞。
侄儿才疏学浅,实不堪大任,又何苦去画蛇添足,自寻烦恼呢。”
“二弟太过自谦了,人生苦短,二弟正当盛年,不趁此大好年华一展宏图,更待何时?
以二弟之才,有叔父大人和为兄鼎力举荐,当可保你稳居朝堂。
到时我们叔侄三人转圜进退,游刃有余,将来对付起那帮阉人们又更添几分胜算,何乐而不为呢?”
“大哥是真心支持小弟入朝为官吗?”
“当然了,这还用说吗。
响应朝廷辟召,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对整个家族,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