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大人此番想法未免有些一厢情愿,就怕事与愿违啊。
侄儿认为当今朝廷沉疴难起,痼疾难消,早已是病入膏肓,等死而已。
不管当下局势如何变幻,单凭我们袁家一家之力根本无力回天。
若想力挽狂澜,扭转乾坤,非得借助所有士族和天下豪杰的力量,共同合力掀翻朝廷,另立明君,重振朝纲。
这才是可保我们袁家长盛不衰,名垂青史的光明大道啊!”
“你你,放肆!二弟,你可知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你这是要造反哪!你可是要把咱们袁家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吗!”
袁绍气定神闲地听袁基骂完,既不恼火也不反驳,只是目光看向袁隗,但笑不语。
袁隗慢悠悠地品着香茗,似在权衡利弊。
袁基骂完之后,忽然发觉自己刚才好像在唱独角戏一样,竟没人搭理他,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气得他忍不住重重冷哼一声,闷着头又继续喝茶去了。
袁隗思量许久,抬头对袁绍说道:
“本初,你其志不小,老夫就不强人所难了。
历代世家凡经久不衰者,都会做多手准备。
当前时局晦暗不清,老夫才陋识浅,委实难以评断你此举到底是对是错,为今之计,也只能任你施为吧。
趁着老夫与前中常侍袁赦的兄弟情分尚在,我与士纪自会上下打点朝堂关系,尽量帮你遮掩覆蔽,这就是我们所能支持你的最大限度了。
不过咱们丑话也要先说在前头,老夫和你大哥是始终不赞成你走这条路的。
今后你若是因此遭难,可绝不能怪家族弃卒保车,翻脸无情啊。”
袁绍暗喜,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你们不闻不问,不来添乱就足够了。
“多谢叔父大人恩准。请叔父放心,侄儿定当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事事三思而行,决不敢牵累家族分毫!”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准备族宴吧。若是看到公路,就带他来书房见我。”
“唯。”
袁基、袁绍二人起身告退,出门后便直奔前厅而去。
路上却恰好撞见袁术,兄弟三人兄弟情深,见面自是一番亲热,随即二人便带着袁术又折返回袁隗书房。
待袁隗将此事原委和盘托出,结果果然不出袁绍所料,袁术很痛快地便应承了下来。
接着四人计议,由袁隗留在书房亲自手书贺柬;
袁绍负责去联络许攸;
袁术抓紧去筹备金帛;
剩下袁基则负责去前厅主持族宴事宜。
四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随后便各自忙活去了。
此时前厅大堂内早已热闹非凡,仆役们将地面铺满筵席,高堂之上是为主位,左右两列分置案几,餐具、酒水均已备齐。
族内兄弟久别重逢,都三五成堆聚在一处互相寒暄施礼,厅内人声鼎沸,宾客如云,袁家之兴盛可见一斑。
而各位公子的随侍亲信,现下则均侍立于厅外等候。
在主人还未安排好坐席之前,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田易便也在这其中。
初回古代,尚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高端豪华的家族私宴,不觉让田易大开眼界。
原来正式场合古人都是席地而坐呀,而且还都是跪坐。
虽然有个支踵撑着,但看起来感觉还是会很累呢。
还有他们竟然是分餐制,在每个席位前都摆放有一个案几,旁边地上还各备有一个方形小矮几,估计是放置鼎釜之类那种大型食具吧。
再看这一众袁家精英们,有的峨冠博带,含蓄文雅,有的绫罗绸缎,尽显奢华。
虽说人多过于嘈杂,但看得出来他们个个气质脱俗,卓尔不凡,应当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仕宦名流。
不知道袁绍和袁术这两位大神,会不会就在这其中之一呢?
田易暗自嘀咕,心里充满了期待。
“哈哈,诸位兄弟,袁基这厢有礼了。”
袁基龙行虎步,堪堪赶到,先跟族中诸兄弟挨个寒暄客套一番,然后便以主家身份,立即开始着手安排众人座席。
“诸位兄弟,叔父大人公务繁忙,暂时脱不开身,故而宴会事宜将由鄙人权代主持。
如有安排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兄弟海涵一二。”
“士纪雅量高致,谦谦君子,这里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