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田易也完全可以将这个承诺转赠予袁虞处理,但这样很显然并不符合他本身的意愿。
他可不想费尽心思得来的宝贝,最后却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若是袁虞再利用这份承诺,做出一件损害袁绍利益的事情,那到头来自己岂不是还要为此去背黑锅吗。
只是目前这种情况,留着不用更行不通。
不仅需要时刻防人暗算,就是袁虞那里,他回头也交代不过去呀。
田易心念急转,接过玉佩时脑袋里已经排除了好几项选择。
既然承诺不敢久留,那不如当场用掉它好了。
不过这就得保证自己所提出的请求,既不能牵涉到诸位公子的利益,也不能让在座诸人挑出什么毛病来,更不能将自己扯进族长之争的漩涡里。
想同时满足这三点,确实比较难办呐。
田易苦思冥想,蓦地灵光一闪。
对啊,人苦不知足。
我何不借花献佛,就当还袁绍一个人情,只要能在他那种下个好印象,便不枉我今晚付出的一切了。
“二公子,那个承诺一说~?”
“哦,那自然是算数的。你若已经想好什么要求,尽管但说无妨。”
“呵呵,小人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二公子成全。”
田易稽首拜道,
“小人生性好武,刚才见牵兄神勇,仰慕不已。
此生若能有机会与牵兄把酒言欢,彼此交流探讨一下武道上的见解,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若更能与牵兄结为至交好友,则小人此生无憾矣。
还望二公子能纡尊降贵,代为引荐一二。”
“哈哈,就这点小事吗?帮你引荐一下实乃易事耳,不足挂齿。
不过你们二人能不能成为至交好友,就不是本公子所能做主的了。”
袁绍仰天大笑,他还以为田易能提出什么天大的要求来呢,没想到竟如此简单。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件稳赚不亏的好事。
若牵招真的能跟田易合得来,并且结为至交,那自己就等同于在袁隗身边安插了一枚耳目,他日定有奇效。
反之,哪怕此事不成,对他也没有任何损失,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此事算不得数,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本公子言出必行,当下可再满足你一个心愿,这次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吭。”
“小人多谢二公子成全。此事对公子而言或许确实微不足道,但在小人眼里,这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田易稽首再拜,
“二公子高义,小人高山仰止,感激涕零。不过小人身份卑微,今日能侥幸得公子恩赐贴身玉佩这等宝物,已经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安敢复有他求。”
袁绍开怀大笑,不由又对田易高看了几分。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深晓人情世故,拿的起放的下,揆度得失,心有方寸,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能力越大的人,必然相应的野心也就越大。
袁虞那黄口小儿不成器,早晚留不住这个年轻人,莫如我今晚便与他结个善缘,就看他自己未来怎么取舍吧。
“你叫田易是吧,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便强人所难。”
袁绍俯身低声对田易说道,
“此玉佩万中无一,我自有识别它的诀窍,你务须妥善保管。
将来若是时运不济,一旦遇到什么化解不了的大劫,即可凭此佩前来找我,兴许我能救你一命也未可知。
小兄弟,我很看好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啊。”
袁绍说罢拍拍田易的肩膀,眼神别有深意。
田易心领神会,慨然应诺。
此中真意二人皆默契地心照不宣,彼此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儿在暗处一直偷偷观看至现在,没想到自己精心算计一场,最终等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最大的赢家居然会是田易!
她紧紧盯着田易手中的那块玉佩,眼神中满是羡慕嫉妒恨,其中间或还夹杂着一丝懊恼与自责。
不行,我不甘心,我定要将那块玉佩给抢过来!
二公子是属于我的,他的一切也都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
宁儿狠狠地白了田易一眼,随即愤然甩手离去。
角斗虽然已经结束,但丝毫不影响宴席照旧狂欢。
为因今日乃上元佳节,半夜还要赏月放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