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只会跪天跪地跪父母吗,怎么转眼就这副德性了?”
周瑜气极反笑,没想到这小叫花忒得无耻。
“公子怕是误会小人了,实则小人并没有信口胡说。
既然令尊大人是我们一方百姓的父母官,那不就相当于小人的衣食父母嘛。
故而小人跪拜自己的父母,当然也是合乎礼节,天经地义的。
如此这般,公子还觉得小人这是出尔反尔吗?”
阿鸡不卑不亢,理直气壮地回道周瑜。
“嘿,有点意思,算你小子机灵。”
周瑜被阿鸡的应变能力稍稍震惊了一把,心里的怒气不觉间便已没有先前那么火大了。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公子,周县尉明鉴,事情是这样的。
为因小人半天未曾进食,饿得要死,方才经过他家烧鸡铺子,被那香味诱得实在受不了,就过去求掌柜的能否赏小人点鸡骨头解解馋。”
阿鸡得益于前世泡妞的丰富经验,编起瞎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谁知这掌柜的当场就翻了脸,嫌小人晦气,非要拿刀劈了小人不可。
您说小人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讨几块骨头啃啃而已,至于拿刀动杖的吗。
您二位帮小人评评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竟狠毒到故意来伤害我一个孤苦无依,颠沛流离的小乞丐啊。”
“啊~,我呸!”
老张不由气得手脚冰凉,听到这里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一路哆嗦着爬到周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俯首哭诉道:
“小公子你可要明鉴啊,他那完全是血口喷人,一派胡言啊!
你可千万别相信这小瘪犊子说的话啊!
想我背井离乡,在帝都吃苦受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过上如今这般安生日子,我又不是不懂王法,何苦来由为了几根鸡骨头去杀人呢?
再说,我要看不惯他直接撵走不就得了,他又不是鸡,我杀他有个屁用啊!”
周瑜听罢老张所言,心下窃以为甚是合理。
刚想俯身扶起老张仔细询问一下详情,却冷不防闻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好悬差点没把他呛得闭过气去。
当下赶紧捂住鼻子后退几步,大口呼吸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你,你离我远点,快滚开些。”
周瑜捏着鼻子呵斥老张不准再往前爬了,然后他借着周登举起来的灯光,这才看得分明。
原来老张脸上黑一块黄一块的竟全都是些粪便,而且大概是天冷的缘故,有的地方还已经结痂了。
“呕~”
这一细看不打紧,周瑜、周登连带着周边靠近点的百姓全都不由一阵反胃,恶心欲吐。
“还不给我起开!”
周登一脚踹飞兀自仍想往周瑜跟前凑的老张,适时地为周瑜解了围,
“还不把事情始末详尽地作速讲清楚,在这啰嗦什么呢!”
老张被周登这一脚踹得滚出去老远,在地上撑了好几下都没爬得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刚才都怪自己太过心急,全然忘记了脸上早已惨不忍睹。
因此哪怕被踢得这么惨,他也不敢有半分埋怨。
“是是,两位官爷消消气,还容草民细禀。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老张将实情完整地告知了周瑜二人,不过傍晚偷切大牛四只鸡腿的事,他却是刻意隐瞒未报。
“你是说这小叫花就为了诓你看看没长腿的鸡,便故意将这污秽之物抹到了你脸上?”
周登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张。
“是啊是啊周县尉,情况就是这样的,草民对两位官爷绝不敢有丝毫欺瞒。”
“哼,简直是无稽之谈!”
周登冷笑一声,质问老张,
“你以为我和公子都跟你一样长了个猪脑袋吗!
若这小叫花真如你所言,他图个啥?
所谓‘无利不起早’,这话对于乞丐尤甚。
他是闲的有多无聊,大半夜的从城外偷溜进来,就为了抹你一脸屎?
是他有病还是你有病,他怎么不去抹别人!”
“这,这…”
老张被周登这么一问,立马语塞了。
“还不从实招来!”
周登一看老张表情就知道他刚才定是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