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投我以木桃,我报之以琼瑶。
阿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打心底欣赏的一个人,竟然会是眼前这个义薄云天的粗豪大汉。
通过此次接触,他已暗自下定决心,将来无论如何都要救下马元义的性命,万不能让他含冤惨死在唐周的手里!
“放心吧老马,像你这样的英雄绝不该屈辱的死去,为了你,我一定要改变历史!”
阿鸡暗暗发誓。
“哈哈,能跟老弟你义结金兰,正是为兄所愿。那你可得抓紧点时间,为兄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哈哈,那是必须的。如此小弟就先行告退,保命的事就交给大哥了。”
既然后路已经备好,阿鸡当即起身跟马元义抱拳请退。
出了馆舍他正好撞见二牛、阿狗两人赶来碰头,于是三人合作一处,又马不停蹄地朝雒阳县寺赶了过去。
此时县寺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百姓们把县寺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好奇地向里张望。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记烧鸡’的招牌在帝都本就闻名遐迩,经过老张昨夜那一波神操作后,现在更是名声远扬,有很多郭区的百姓听闻消息都特地跑过来看热闹。
而大牛现下就在这围观的人群当中,正看着那老张头跪在堂前,战战兢兢地等候雒阳令升堂审问呢。
只是不知何故,眼看这都要到辰时了,周县令却仍然迟迟不见现身。
堂外百姓一个个等得心焦,老张头更是痛不欲生。
他从一大早就在这跪着,这么长时间下来,双腿委实是麻痛难忍,那滋味已经堪比用刑了。
好在天可怜见,就在老张快要支撑不住时,雒阳令周异总算是姗姗来迟。
大堂内外立时便安静下来,周异升堂高坐,开始审理此案。
老张自知罪责难逃,故而如实交代,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求周县令能从轻处罚。
周异秉公办案,尽管他知道老张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当街持刀意欲行凶,证据确凿,即刻签字画押,暂行收押寺狱等候发落。
阿鸡三人几乎和雒阳令周异同时到达的官寺,趁周异审问老张的空当,阿鸡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都详尽告诉了大牛。
随后他又仔细交待了阿狗该如何行事,并留下阿狗负责居中联络,传递消息。
待这边全交代清楚,阿鸡就带着二牛悄悄离开了县寺。
毕竟老张婆娘和她的两个儿子也都在旁诫听审,若是一不小心被她发现了自己和阿狗,那可就彻底玩完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想跑都没地跑。
两人从县寺出来就径奔城外南市,阿鸡先去买了两坛好酒,两只烧鸡,然后又和二牛火急火燎地抱着酒肉往南郭土地庙,也就是焦大的老巢赶去。
路经津门桥的时候,阿鸡又叫二牛回去把那四只铁钩子取出来也一并带上。
这可是他精心为焦大准备的见面礼,此计能否成功就着落在它们身上了。
在阿鸡未穿越重生之前,因为他们兄弟四人曾跟过焦大一段时间,所以二人对土地庙的位置可谓轻车熟路。
阿鸡生怕时间晚了耽误计划,一路上催着二牛急行紧赶。
可怜二牛好不容易吃了顿饱饭,攒了这一身体力却几乎没干别的,光来回跑趟了。
这一路狂奔可把他累得气喘如牛,满头大汗。
好在阿鸡早上做的思想工作效果显着,二牛靠着报仇的信念,硬是咬牙坚持着一直未曾掉队。
直到阿鸡看见那残破凋零的土地庙,终于映入眼帘的时候,心里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告诉二牛,现在不用那么着急了,慢慢调整呼吸,就按正常行走的速度即可。
等两人一路快行至庙门时,已然是神色自若,面色如常了。
阿鸡听说眼前这座土地庙,在很早以前也曾辉煌过一段时间。
可惜自从佛教开始盛行,百姓们都去了白马寺供奉礼佛之后,它便逐渐失去了人气,直至于彻底断了香火。
阿鸡想想也是,这土地公位卑言轻,些微神通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煌煌大佛呢。
故此,被世人舍弃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
不管如何,反正这座土地庙再也无人问津。
此后它便一直孤独地矗立在这里,历经日月洗礼,风雨剥蚀,慢慢地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最终被世人所遗忘,化为了一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