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姜晨听到压抑的哭声,连忙起来,才发现艾拉似乎被噩梦所扰,她的表情显然十分痛苦,泪水已经打湿整张脸。
姜晨轻柔地拍拍艾拉的肩膀,将她唤醒,像艾拉之前一样安慰她道:“没事了,我们已经逃离克修利亚地宫了。”
艾拉啜泣地说道她的噩梦并非完全因为是克修利亚地宫。
从她很小的时候,一家人一直都在逃亡。
艾拉母亲因为在逃亡的过程中被变种袭击而过世,她和父亲都是普通人,在这个时代,普通人想活下去,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她的父亲早在未进入这块地界之时就与她走散,后来她又像被牲口一样被转手了好几次,其中所遭遇的艰难不必言说,半年了,她的父亲还没有找到她,是生是死结果不言自喻。
“姜晨,我很害怕,你说我们这种没什么价值的人,如果我们被这个临时驻扎点赶了出去,会不会又过回以前的生活?”
姜晨并不是一个善于安慰他人的人,只能静静地陪伴着艾拉,此刻也许有些许冷漠,她没有办法给艾拉提出什么金玉良言之策。
因为一切的大道理或者鸡汤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而家人或者朋友的爱也只能暂时缓解焦虑。
却并不击退黑暗。
真正能把自己从深渊之中拉出来的,
只有自己。
在困难的泥潭中一分一分的煎熬过去,
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
姜晨还是社畜的时候,哪一天早上上班不是闹钟好几个,但是在陌生而又时刻潜伏危机的地方,她的神经始终紧绷着,生物钟好像自然而然地催促她醒来。
没有明媚的阳光,没有窗户的房子,分不清昼夜。
姜晨侧身看到艾拉还没有醒来,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还是如入睡之前一样,但姜晨明白现在应该天亮了。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无尽的走廊。
走廊两旁都是像姜晨所住的房间一模一样,错落成两排,尽头是接触不良的灯管时不时一闪,让姜晨犹疑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姜晨,你醒啦?”艾拉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
姜晨一骨碌地关上门,爬上床,问道:“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没有起来吗?”
艾拉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古老的时钟表,调了调:“现在已经八点了,走廊上没人是因为琳中校希望我们不要随意出去。”
“为什么不能随意出去,这里是很危险吗?”姜晨不由坐直身子。
艾拉两手一摊,“当然不是啦,只是我们其中一些人现在都没有异能。”
“兵团里总有不安分的人,杨中校是为了我们安全起见,希望我们最好不要随意出去。”艾拉星星眼地说道。
“哦。”姜晨点了点头。
艾拉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出去,前几天,你那时候还没有来,埃吉尔少尉说会给我们安排新的住处,我想应该是这两天了”。
接下来两天日子姜晨都很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没出去,其间埃吉尔少尉来过一次,为他们带来了两个新鲜的红苹果,以表安慰受到如此惊吓的女孩。
这是姜晨这几天来第一次吃到如此新鲜又可口的食物,尽管在之前她一直对苹果这种水果不感冒。
这次埃吉尔的来访也为她们带来一个新的消息,今天下午七个女孩会在会议室选择她们需前往新的居住地。
因为此处的临时据点已经不安全了,兵团需要尽快撤离,但埃及尔并未就撤离原因深谈。
“临时据点已经不安全了?新的居住地?”姜晨上午脑子里一直萦绕这个问题,倒显得时间格外漫长。
艾拉倒显得很高兴,已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开始收拾行李。
姜晨除了那只可以融入自己掌心的黑金色刀倒真的没有什么要带走的。
果然,下午就有两名士兵来敲门,领二人前往会议室,而走廊尽头之前忽明忽灭的灯也已被修好了。
“要撤离?还修灯?”姜晨忍不住嘀咕道。
这个临时驻扎点应该是某所被废弃的酒店所改建,共有二十一楼。
但每一层电梯门口都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两个士兵手拿着步枪守着,领着他们的士兵向看守的人员出示证件后,坐上电梯来到了十一楼的会议室。
已经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