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沈奕回屋时，屋内一片昏暗，小十一正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那个蜷成一团的瘦小身影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然后带着欣喜抬头，旋即带着一股大力急急扑向沈奕的怀中。
意料之中的将躬身想接住他的人扑得向后仰，险些栽倒在地。
被紧随其后的晏景修伸手托住了肩膀才稳住身形。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屋里，荒眠哥哥说来找过你，还给你送过吃的，但你就是不开门，也不理他，为什么？”
十一死死搂抱着沈奕的脖颈。
小脑袋深埋向对方的颈窝时，浑身倏地一颤，瞳孔在众人看不到的方位剧烈收缩成竖瞳。
刹那间抿嘴恢复如初。
“哥哥不回来我担心，一个人吃不下。”十一撒着娇，一个劲的蹭着沈奕的颈窝。
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晏景修扒着后脖颈扯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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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秦悦收枪回屋时，在拐角处看到了环臂靠门看天发呆中的沈奕。
他踌躇了两秒，在确定对方真的只是独自一人时，才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横挪了过去。
歪脖探头时，沈奕刚好回神。
低头与他晶亮的凤眸对视，两人皆是会心一笑。
自秦悦喝下含有他血液的水而停止尸变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交流过了。
“这段时间来谢谢你了，秦悦。”
沈奕突如其来的道谢倒是让某只半尸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手舞足蹈比划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并不像纪荒眠那样能大致理解他的肢体语言后，赶忙从兜里掏出常备的纸笔。
在上面写写画画。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因为奕，所以我才有今天。”
沈奕认认真真的看完，然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当初想救你，并不是因为我善良，只是因为那时只有你对我好，把我当个人看。
我怕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在那个所有人都看不惯我的小团队里更加岌岌可危，所以才拼尽全力想要保住你。
说白了，也只是自私罢了。”
秦悦摇了摇头，微微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
沈奕：“万幸你真的活下来了，我很开心，真的。”
如果异能还在，阿狸还在，那是不是彼时想救下生命垂危的叶竹西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呢。
然而这些都无从得知。
秦悦眼神温柔如水，左手探去，紧紧握住沈奕微凉的右手。
十指相扣。
沈奕愣了愣，却没有挣脱的意思。
“但是你不能说话了。”看着他始终被眼罩遮挡的左眼，沈奕心低微微发酸：“终究还是没能彻底救下你。
其实有时在想。
如果我的异能没有消失，我浑身的骨肉血液都能抗毒救人，那我的最终结局是会被人当神明一样供奉起来呢，还是像块儿唐僧肉般被人分食殆尽”
秦悦紧扣住沈奕的左手微微用力。
“是吧，这个世道，谁也说不准。但我很幸运，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是好人比如你跟纪荒眠，比如叶竹西叶哥还有十一。”沈奕微微仰头靠着门框。
秦悦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很想问：那晏景修呢？
可对方抬起左手用手臂遮挡住了双眼，让他一时之间辨不清沈奕的情绪。
“我最近总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睁眼还能看到爸爸妈妈跟哥哥，那该有多好。
可惜我连最后能回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明明，我都放下一切打算重新开始了，甚至想过只要那些我在乎的人还好好活着，我在这边渡个劫换一种生存方式活到死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明明我都要释怀了
可他，为什么还要来纠缠。
明明，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现在，他真正想要纠缠的那个人也快回归了
那我究竟，算什么呢？
算中微子吗？哈哈”
一个清冷温热的胸膛带着一丝急切迎面扑了上来。
将沈奕牢牢抱了个满怀。
明明只是想跟秦悦表达一下感谢，可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温柔的神情，始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