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
丫丫:(⊙_⊙)?
顾丞峰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而叶竹西竟是用着十分震惊的表情看看沈奕,又看看病床上的晏景修。
美眸瞪得老大:“你,你们在一起了?”
沈奕扶额:“别瞎说了,没有的事,他没打我,我们也没在一起,如果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等他醒了,我也该回家了。”
白落樱对于自己的精心推断被否丝毫无感,继续疑惑道:“既然啥也没有,那你这一天天的守着他干啥?”
沈奕沉沉叹了口气:“他是因为救我,不,为了救我们才受的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我都该照看他到他醒来为止。”
“醒来后呢?”白落樱追问。
沈奕愣了愣,旋即自嘲一笑:“醒来后我们就该各自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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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吗?”
叶竹西挽着白落樱离开后,顾丞峰却没有跟着一起离开。
而是静静地站在床尾,直勾勾的盯着沈奕的侧颜发呆。
“那个,我今天,其实是来给你送结业徽章的。”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做工精巧的六边形徽章,递到沈奕眼前:“结业时你还没醒,我就帮你代领了。”
沈奕伸手接过。
徽章的材质和颜色搭配得恰到好处,简单而庄重,正中心的位置用烫金色正楷字体写着他的名字---沈奕。
他回忆起那天在教官办公室时总教官说的那些话,嘴角现出一抹苦笑:“我还以为,我没有资格拿到这枚徽章。”
顾丞峰摇了摇头:“蒋教官之所以说那些话,也是想保护你,怕你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过早的牵扯进了那些高危的执法者身边。”
“高危?”
“晏执法不危险吗?无论是他做的事,还是他这个人,都是十分危险的吧。”
顾丞峰停顿了两秒,忽而声音暗哑道:“奕奕,传闻都说他喜欢你,他也从未否认过,从这段时间我们短短的两次照面来看,他对你,可能确实不太一般,但是,我只想知道,你喜欢他吗?”
沈奕沉默着没有说话。
视线却一直盯着晏景修手边孤零零的半块儿苹果,怔怔出神。
“我不知道。”良久他才轻抚着额头,低声重复着:“我,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相当果决的告诉顾丞峰,晏景修,甚至所有人。
他不喜欢他了。
儿时因为那个男人而情窦初开,疯狂震颤的心,在他一次次的冷漠和践踏中被伤得遍体鳞伤,他原以为逃避式的魂穿异世的那几年里,他已经学会了遗忘,已经能够彻彻底底的将这人放下了,却在对方一次次的舍身相救,抵死纠缠中不断动摇心神。
明知道那人于自己而言是砒霜,是毒药,是一碰就会无法自拔迷失自我的毒瘾。
却一次次在清醒中沉沦。
明明在没有他的世界里他自己也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有亲人有朋友,只是再也没有让他脸红心悸到无法自控的爱情罢了。
人的一生,没有爱情照样可以过得很好不是吗?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尝试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感情呢。
“如果跟他在一起这么辛苦,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呢。”顾丞峰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
带着让人心痛的卑微和乞求。
“我不比他差,至少,我不会让你露出,这样痛苦和纠结的表情。”顾丞峰温润的嗓音一下下的敲击在沈奕的心尖。
让他本就郁结的情绪更加纷繁杂乱。
“我”沈奕拒绝的话卡在喉间还未脱口。
一个冷寂中带着风雨欲来的微哑声音响起。
“滚。”声音冷冽,不怒自威。
让一侧含情脉脉的顾丞峰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背脊不自觉的爬上一层细汗。
“你,你醒了?”沈奕仿若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儿,表情和声音都有些不自然的瑟缩。
晏景修面色铁青的从病床上坐起身。
很好,趁他昏迷当他的面拐他的男人,还真是当他死的!
右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探向床边的沈奕。
然后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提起,轻托,动作连贯的将人一把拽进了怀里。
动作娴熟且自然,好似做过千百遍般的理所当然。
“嗯?”沈奕微愣,微红着脸试图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