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昏黄灯光。
雾气,迟暮的老人在河边的芦苇群中红光满面。
女子柔美,持一把团伞,供这世界偷看,她就那么美,无法无天。
只是首简短的诗,有头有尾,写些琐事,无伤大雅,也不弄肠,就是感慨和唠叨,不管是书写者还是聆听者都很清楚,它终究是上不了大雅之堂,就像人终有老死之时。
柚哉被晚风吹起额前的碎发,“我折了只千纸鹤,您可愿收下?”
“啊?纸变成这副模样,会疼吧?”
“为了见您,历经千辛万苦又何妨?”
“值得嘛……”
女孩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故事。
“您收下就值得。”柚哉半蹲下,轻声细语地哄着。
“我,我不知道能给它带来什么……”
“那,总不能离得那么近,却互相看不见吧。”柚哉如沐春风般。
祂喜欢这位至高,连带着心绪都宁静了不少。
对视那双清澈无知的琥珀瞳孔。
“我没有怀疑你。但我只是你生命的过客,怎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呢?”她还是躲,捧出一碗水,仔细地看自己。
——“不行不行。我觉得,您还是让它变回原样吧。”
“可,我找不到你的踪迹了。是你带了面具,还是我瞎了眼睛?”柚哉很有耐心,千纸鹤在掌心,月光下流光溢彩,清冷而高贵。
“拒绝,也会伤害到你嘛。”
“月色真美。”柚哉在掌心吹了口气,千纸鹤飞舞,“它喜欢您。”
“那,让它留在我身边吧。”小殿下的眼睛里藏了星光,那么得璀璨,她笑,天真浪漫。
柚哉没有说什么。
明天天就亮了,接受考验,决定未来。
祂不担心自己的世界会被那利欲熏心的笔毁坏,就像祂护着的姑娘,不论如何,总归会遇见。
“谢过文曲星的礼物了。”团扇女子神情温柔,“也该去吃饭了。路上做个伴如何?”
“荣幸之至。”山君同样慈祥,“此行乾坤宫来我平江山,却不想在腔骨市先碰了个面。”
柚哉绅士得理了理女孩的裙摆,她正捏着千纸鹤的尾巴,把它放在月光下。
“以后,它会飞到哪里?”
“去哪里都不会伤到您。它把所有的苦都受了。”
“那我会不会长不大呀?”
“这狼狈的世界,您别看。下辈子那鲸鱼说,要画一幅碧海蓝天,我带您去看星空。在世界岛上种满橘子树。”
“会有一颗柚子嘛?”
“会的,您说什么是什么。”
柚哉平缓得回应着,不觉间有些哽咽,她捏着千纸鹤玩,蹦蹦跳跳,“月亮有名字了嘛。”
“月亮就是月亮。谁都不能专属。”
“真好,晚上能见月光。”
这条路走了好远,古色古香,远处有少年烹茶。
“您怎么来了?”
主笔似乎很好奇祂得出现。
“过来帮帮场子。”轩禅法度怡然,“你好久不来,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
花生米下酒,那鹦鹉怅然。
“你是老大,也是老幺。你的开始,是结束,却也是最寡淡的水。”
“是呀。哪里都需要水,可唯独水不重要。”
“您别这么说。大家都还是敬重您的。卖水得那么多富豪,是挣钱的买卖。”
“我知道你的不容易,知道灼羽的不容易。真不行,咋们罢手吧。”令君香也累了,“当时就没写几位君子,想出来得,也都快憋死了。既然如此,不如剪了算了。”
“若都是您这般豁达就好了。我倒也是想明白了,只是没想到您会来。”
“柚洅是我师叔,我最难的时候是踩着祂身上过去得。我的锦衣少年替羽翎死过一次,我在寺庙里吃了几千年的香火,如今反倒成了尊肉菩萨。”
“下个月吧,等它结束,酒喝完,我就不再劳心劳力了。”
“睡个好觉。彩云之南,还要吃蘑菇。”
轩禅手上是根盘龙棍。
“您跟沧溟大帝之间的距离,好似从来不亲近似得,想活一章吗。”
“你配写吗。写出来四不像,不如就让我荒着。”
“你也就在我这生生气,发发脾气,在您自己家里,又要几千字。”
主笔泡了个脚,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