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者,灼羽爪牙。
曾经这片领域在大框架中横行无忌,直到出现一位逆天者,一位叛界者,再之后,判界者打破极限。
柚哉体内就是判界者血脉。
灼羽的诅咒,不死不休。
尽管柚哉不是逆天者,不是叛界者,甚至还期望于故土、家国,成为耕天者,但,灼羽把祂往判界者的位置上逼。
如愿以偿了吗?
柚哉嘴角挂着憎恨的笑容,随后又缓缓消散,在宴会中恪守着道理,忧郁寂寥的模样,似乎沉溺于悲伤。
“喝酒吗?”
“小孩子只喝果茶。”柚哉不认得眼前少年,但那气宇轩昂的姿态,地位只高不低,否则养不出这镇压珠光宝气的从容。
“消愁,得醉。”苏耀自来熟:“您喜欢微醺吗?”
白狐裘,他身型更加柔和,站在那儿不疾不徐,没有长侯的压迫感,待人接物更亲和,身上没有阶级威严。
小孩子才抛开一切不谈。
你要公平。
小桥流水,苏耀在桌上摆盘,装饰,目光中带着些许的专注:“这楼阁怎么样?比之长景楼又如何?”
恪亲王微微倾斜的身子正过来,右手贴着后腰,感受到他的试探,柚哉笑得意味深长:
“景楼风光绝世无双,您知道那题字是如何写的吗?”
“登楼者豪放,那匾额能得一桩姻缘。就是不知道,美娇娘是否愿意。”
“那姻缘是赐给少年的未来,失算了,自然配不上。”
柚哉明白,这位亲王不是第四天灾,就是墓里爬出来的鬼。
“浪漫。”
灯火通明,长夜璀璨。
苏耀在一旁,语调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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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塘泬寥,霜颸飘摇,扁舟萧索,风流年少。
霜蟾恋寒莹,漫漫水波平,散发何去?灯火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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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暮远望自叹息,意难平,濩落等雪失佳音,窅冥丹心。
风卷思绪,一泉溪水无能为力,倒影竹笛依。
灯火远照,景楼诗情画意,叹息,文骨亦或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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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宇霏微,道径灼灼,身无可栖,心涣不定。
孤旅狭长,醉意微醺,萧萧意志蝶舞;奢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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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景楼,华灯脯宴,淫秽者梳拢,轻浪者敲钟。
媵人匆匆,纨绔袖指西东;温黁缥缃,卧雪彬蔚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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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蕴藉,茕女姽婳,雪水煮茶,翩翩然羡门重现。
席地幕天,惨绿少年,卧雪楼隔间,志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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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索长廊阒然,梅香淡雅安然,一景画风,澄廓而糜烂。
娉婷婵娟,渺渺清香袖;雕梁画栋,遗留万古愁。
喧闹,声声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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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纱衣寒稠,寻歌问柳;山峦不转,梦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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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匆匆,霜雪托岩松,锦帽貂裘,布衣迎白风。
四方景致坐落,闲趣者游走,利禄者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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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阙写得真不错。”柚哉轻声一叹,“可惜啊,没有下文了。”
“下文还是别看得好,配不上这前面的字字斟酌。”苏耀含笑,摆了盘水果。
“那青涩的孩子,在另一个世界,也不知活得怎样。”柚哉喝茶,与亲王相处起来十分温馨。
“是呀,这一阙十五岁的文,让我懂了他十三岁的少年意气,跟十七岁的蔑视群雄。”
当然,还有下半阙:
可惜呀,十八岁的我像条老狗,
十九岁遇见你跟弱智无恙,
终于二十,重活一世,被蹂躏得像个麻瓜。
柚哉还捧着那颗龙蛋。
“它孵得出来吗?”苏耀笑容儒雅,不疾不徐,聆听者不觉得被冒犯。
“自己选择的才不会后悔。它向来丢三落四,大约是厌倦了自己这辈子的肉体凡胎。”
“可那又如何。他仍旧要苟且偷生,在大地上匍匐,想好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龙族的命运是确定得,兽族掌权,屁股在这,脑袋也别想分离。
苏耀没有逗留多久,反而朝长侯的位置走去:
“好久不见。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来看看你。”亲王微笑,看着天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