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玖熙安排的小庭院在最里头,平江山稍微靠外,两边对称,高空俯视,是龙头的两只角,都是显赫的住宅。
圆扇旗袍,她笑,回眸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玖熙有场宴会,需要拿功名利禄做入场券,不知道小公子愿不愿意来观礼。”
金秋桂香,祂沐浴了好一会,似乎不曾听见,只是微微含笑,“太久远的事情,我拿捏不定。”
“也是呀,功名利禄也没有那么容易。”
“别骗我了。我的青春没几年,都被你们偷吃光了。”
“您少年老成,青春呀,早就跟童年似的,一把火烧了。”小宫主轻轻叹了一声,“这梦太碎了,对着镜子,哪里能看清晰。“
她入了庭院,也不知走哪条路才能遇见。
柚哉没有说话,祂似乎长大不少,听风吟,抓着那冥冥中的呼吸,似乎这种感知方式,能让自己回到天真的时期。
流星划过天际,文曲星看着它明灭的光点,心中解读着命运留给自己的谜底。
“团长,我是不是闯祸了呀。”古槐探出一个脑袋,它恢复得不错,周身淡白色的光晕环绕,像条大鱼。
颅内共鸣,谱写海底的乐章。
他想起来了,想找到自己是谁。
“需要我陪你吗。”
淡白色的粒子轻盈飘荡在月光下,夜色朦胧好似有场雨,柚哉伸出手整理眼前的光影。
祂的战斗力被极大得限制,运用规则时那种迟钝感让祂感觉自己的精气神被抽干了。
它们在挣扎、排斥自己。
【我来,找你。】
倒悬海,鲸鱼睁开眼,发出声音。
“我,回应……”
风吹,桂花雨,柚哉的心口长出血淋淋的刺,生杀者带着面具紧随而至,巨大的白色鲸鱼徜徉在腔骨市的云层之上!
“呜呜——呜!”
鲸鸣。
它太大了。
强烈的迟钝感,时间在它身上缠绕圈圈,它带着自己空洞的白色光芒在一条不归路上打滚,没有恨,只是默默得流泪,顺便,给红尘下了场雨。
找不到你了……
快要忘记月亮的模样了。
猜不到呀,我又不在你的生命里,如何能顺着脚印,找到你的踪迹,解开你的谜语?
我又如何能相信自己悲惨的命运,那墓碑,定是为我而立。
柚哉合上双眸:
“漫天神佛有灵,找您求根签。”
柚哉笑得温柔,有什么意思?
到了祂这样的境遇,什么都不信,如此不如拜观音。
诗曰:
【清明正好暮春天,偏惹闲愁上眉间。
【触景忘忧人意懒,梦回方信旧时缘。】
后象:
【微微几点雨,混乱满天星。
【幸得吹嘘力,依然送好音。】
断语:
【家宅平稳,官事和平,功名迟就
【六甲长生,婚姻可成,行人将至
【走失寻得,求财小有,病祷神叨
【大利出行】
中平签。
柚哉含笑,仰天吐出一口气。
漫天神佛,记得,说话算数。
少年在手腕处又缠了一圈绷带,嘴角淌着血,状若疯魔,再无从前清明雅谈的姿态,长发飞舞,血脉中紫黑色交杂。
祂转身离去,却是与古槐共赴同一片战场。
灼羽,你要战那便战!
我绝不会输。
绝不会!
同频共振!
女娃娃踮起脚望着岁月长河中那狰狞的少年:
祂一无所有了,只剩下这傲骨,它不会断,还像从前那样。
方漠是怎么样的地方?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孩子,从那里前仆后继得涌出来,高举火把说要魂归故里?
下辈子仍旧念念不忘的感情,可,你见过月亮吗。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里面有光芒,她懊恼的模样就像是只胖乎乎的小猪。
【还是,触碰不到你。】
失去自己名字的囚徒,何时才能想起自己的模样?
被囚禁在这无尽的轮回中,死亡学院那场腥臭的大雨,自该卧薪尝胆!
【你是谁!】
【我……,我叫古槐……】
【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