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送了它一场葬礼
白衣少年跌跌撞撞地走在雪地里,他听不见,在黑夜孤寂地催促声中向苍天反省了自己的叛逆。
对不起,我错了……
还她该有的光明吧;
算我求你。
他哭得好像失去过什么,但那世界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羽翎求的安心是那么得厚重,谁又担待的起?
是呀,他在喜欢什么啊?
谁能给回应?
他把自己最后的执着放归山林,它咆哮得怒吼这个苍白的世界:
你失去了什么!
你失去过什么?
大雨滂沱,这个世界真的好烂漫。
看不清……
这场雪,把羽翎的骄傲抛洒到了海里。
拜托诶,我搞纯爱的,怎么输呀?
我本就没有图谋过任何的赠礼。
是呀……
我只是拿你压住了我的死期,整合汹涌来的来意,纯粹是因为你无可比拟的美丽……
我该怎么开口,在这场没有尽头的雨里,我这泥里长出来的鲸鱼,该用第几根肋骨为你雕塑爱意?
亦或者说,我本就在疯癫中迷失了自己的身影,我在那许下承诺的少年十七,在那月上袍中一跃而下……
我用目光轻薄你此刻的背脊,月光啊,我就那么追随着你?
好远好远,这一路,我该如何对你表明?
大雪交杂着暴雨,他把自己冻坏了,恍惚间十四岁的少年打着伞,笑得同样恣意,同样嘲笑自己可悲的命运。
“吃个果子吧,我在墓地等你好久了。早跟你说这个世界就是鸟样,怎么样的翅膀都飞不出去。
“哈哈哈哈!你终究还是来了,为何又要想着出去?我待你这般好,怎么不留点给我,总想为你的下辈子屈行?”
他很洒脱,从来都不哭哭啼啼,但他允许这位月上袍逗留:
“很累吗?我看你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疼的?
“这如梦的记忆啊,我忘的差不多了。你说,我懂你更多,还是你懂我更多?
“哈哈哈哈!给这个世界带了个礼物,是它的葬礼!耶!——我厉不厉害?是不是很浪漫?
“我告诉你哦,这里是我的棺材,四四方方——”
喋喋不休,可吵。
羽翎好累好累,他的骨架被抽走了,在倒悬海,剩下这一滩烂肉,跟种树似的留在了坑底,他就像是聋哑人,如今,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语。
我真的好累……
“你睡着了吧。”
华光照的少年俊俏,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慈祥的宁静。
“你呀,总想得到最好的,吃亏了吧。“
少年在自己竹子旁边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我知道,天空是我塑造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气体都来自于生物。如果没有我的执着,没有我们几亿年如一日的耕耘,哪会有这么瑰丽的行星?
“我都知道,因此我知道我的悲剧是注定的。错的不是我,是因为没有前辈,没有他们,所以我就算垫起脚,就算长出翅膀,就算蓄出来了倒悬海,我都离不开这方困境。
“错的不是我,我是英雄……
“他们也是。我们只是前行于黑暗中罢了。
“可惜,没有记录……
“就让我写出来吧。
“很久很久以前,鹉翎骑着高头大马,他在草原追那颗全宇宙最美丽的星星,后来后来——!
“很重要!
“他来了,那少年风华绝代!
“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加热烈、豪迈的少年!
“他说,他叫邓兴钰……”
方漠的历史,是风,风是讲述者,他们带着独一无二的故事在旷野上狂奔!
太浪漫了!
我想回去!
我想回到那干涸的沙漠去!
让我死吧,我属于那里。
十四岁的少年紧紧怀抱着牛皮日记,两行血泪流了下来,他的视线模糊成一团,猩红的血在这片陌生的世界毫无归宿!
这里怎么能流出我方漠少年的血!
那孩子站起身来,他望着十七岁的羽翎,望着那一滩烂肉。
“虽然不想说,但你确实很让我失望。没想到三年后,我竟然还退步了。又两年,退步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