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你上一章标题礼貌吗?
古槐伸出手试了试巨龙的额头:你癔症了?
此刻,黑雾中挂满名画,试图找寻郎君的女子遇到了射杀天使的猎户,彼此不期而遇,又像是在命中注定的拐角处碰面,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切都是那么得美妙。
脏兮兮的酒馆坐落在荒郊野岭,此刻小屋外是风暴肆虐过的泥泞草坪,骤雨里站着打着伞的少女,他们之间的画风天差地别,就像是水墨中的古装遇见了末世中的屠夫。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女子目光温柔,风雨吹不到伞下,她亭亭玉立,旗袍至小腿处,露出两端白皙的腿肚,发髻安然得垂在背脊,她不说话,目光温柔,嘴角噙着笑;
屋里灯光在天花板上陀螺似的慢慢转动,总体上保持稳定,但是电风扇就显得不堪了许多,它就像是睡不踏实的孩子在半空中剧烈地旋转着,像是一条扭捏的虫;
壮汉在摇椅上睡着了,鼾声震天,屋内虽然散乱,各种秽物混作一团,但若是在窗外看,这幅画得笔触很干净,光看色调和整体布局,竟然还有着温馨的感觉,就像是拍卖场上无数富豪争夺的传世珍宝。
一静一动,暴风雨中的小木屋就像是海浪中的残破扁舟,可电闪雷鸣中它泰然自若,就跟那伞下的女孩一样,故而某种意义上,它又显得十分可靠。
敲门。
女子上前一步,纤细的手指扣响了门扉,声音夹杂着某种规律,让那抓抓胸口又摸摸脑袋、翻了个身睡觉的壮汉竖起了一只耳朵:奶奶家的西伯利亚小仓鼠,干嘛?
没看见老汉我刚杀完人正在睡觉吗?
女子敲门的时候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耐着性子,继续持续乐章:不要冬眠了,台风来了,你都快睡过去了。
大仓鼠挠了挠耳朵:啥?啥啥啥?我又要冬眠了?
想着壮汉一下子坐了起来,嗅了嗅鼻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着对面的女孩:你怎么不进屋?
嗯哼?
旗袍静静地笑着,壮汉挠了挠头,佝偻着身子打开了门。
风雪吹不进来,只看见那白茫茫的雾气游荡。
“有什么感受?”女孩进屋,收伞,在门口抖落着雨水。
“能有什么感受?这里的生命把历史看成战斗的连续,满脑子除了瑟瑟就是为了瑟瑟而准备的暴力。”
“为什么呢?”女孩继续询问,似笑非笑,那模样大约是好奇,想听点具体的事件,而非这种主观的评价。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你看看外面,直到今天,他们还认为斗争是人生的主要目标,多可悲啊!”壮汉拿着咖啡杯冲泡了一杯热茶,吹开浮在杯面的热气,整理了下脸和脑袋上散乱的毛发。
“还在狩猎天使吗?”
“当然,它们破坏了生态平衡。——你可知世上有多少天使?万的几万倍,千的几千倍!
“针尖上又能够站立几个跳舞的天使?答案是不计其数!
“当然啦,天使是我们看不见的存在嘛,无论有多少,都可以停留在细小的针尖上……”
“你现在还狩猎天使吗?”女子对这絮絮叨叨的壮汉表现得很无奈,尽量稳住情绪,好心地引导话题,毕竟对方一开口,没有两三千字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谁会有这样的耐心,反正,她是没有。
“天使?当然,我可已狩猎天使作为自己的谋生手段。我告诉你,当它们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是开枪的最好时机,因为此刻,子弹会滞留在它们的大脑里,而不会损伤它们漂亮的躯体……
“天使可是个好物件,特别值钱,我曾经把它钉在圣血教堂的光辉十字架上,你可别不信,去看看那巨大的雕塑,——那就是我亲手制作的!——可是任谁都想不到,那就是真的天使,而我所做的工作,只是给他上五十七层油漆。
“每一次猎杀天使,我都能获得丰厚的报酬,不管是雇主得,还是我后续支配天使遗物所得,这些都足以让我过上富足的生活。我想,在这个崩坏的循环中,独善其身就是我能做的最大贡献。”
终于他停止了絮叨,在咖啡杯里喝了一口绿茶。
“我问的是,你现在还猎杀天使吗?”旗袍女子想动手了,但是她深知,自己或许还不是对面这糙汉的对手,毕竟你永远试探不出来一个装疯卖傻的人,到底有几层功力在身上,故而,她皱眉,语气重了些。
“请您不要如此敌视,猎杀天使在我眼中是一件很高尚的事业,除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