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高举碗,一饮而尽。
羽翎也不知道自己继承而来的东西有什么,他用自己的蒙昧无知保守着一个无法被发掘的秘密,但是很显然,他的名字还能够生效,就说明眼下的自己,始终还是保留着那方漠时期的物质至今,只是那种关联藏得很晦涩。
夜黑风高,蓝王不觉得寒冷,大漠上篝火燃起,他目光远眺深黑,恍然间,又想起了那残酷的箴言:我们都幻想着,能够与更年长的人竞争,这是对于我们这种,勤奋得,属于未来的竞技者,能够看到的最近得奖励。
这句话很绕,因为它总是要躲着,规避某些路障,说到底,还是因为【三岁看老】这句话,在这个距离死亡最近的年纪,天赋被最大程度的拔高,很多时候,这个台阶决定了一个时代的走向,到底是大争之世,还是沉淀之势;
如果是前者,那么第一次资质裂变式增长能够达到的上限,是大于等于第四次裂变式增长后所能够达到的高度,剩下的三次自主裂变式增长反倒不是追求上限的突破,而是根据第一次自主裂变式增长的痕迹,去慢慢修缮完全,就像是围棋对局,不用往后下,胜负已分。
羽翎当然不会执着于这些事情去回忆,只是基于此,为眼前的对手找定位,如果这一批【故人】的水平跟灼羽的天骄不分上下,那么他还有对弈的能力,可如果超模,那么以自己在灼羽都不算是第一流的身段,眼下在聂都,估计也要被虐待,毕竟,天花板跟天花板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游戏限制的数值上限,并不是他们能够发挥出来的上限,同样,还是那个大象把鼻子放进塑料袋里的比喻。
小狗怎么能不害怕大狗呢?
轻剑又如何跟重剑硬碰硬?
假如用剑刃去切,那结果到底是破釜沉舟,鱼死网破,还是鸡蛋碰石头般的自取灭亡?
岁月磨我少年志,时光凉我少年心,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四指弯向掌心,羽翎起身,说到底,他还是想去试试。
草率吗?
但,什么都不做,更难以接受吧。
夜色里,羽翎将自己完整的暴露于月光之下,远处的灵动木偶感受到这股气息,低头嚼了根口香糖,风霜雨雪,他听到了很多,稍长的刘海在眼眶周围扰动,他摇了摇头,咽下带着薄荷味的津液,后槽牙龃龉,眼睛微眯,随后爽朗大笑,“喂!下来!我瞧瞧你模样!”
话音刚落,高瘦的猴子弯弓搭箭,魁梧的汉子蛮牛冲撞而来,羽翎站在山顶,不曾转移视线,手掌翻覆,掌心出现一根铁棍,他身子倾斜,顺着山坡直接坠落而去!
什么诡异的招数!
壮汉凝眸,但是羽翎下坠的速度可怖的快,随后铁棍在瞳孔中瞬间放大!
——碰!
没反应过来。
壮汉瞳孔睁大,额头流血,羽翎长棍抵着自己的额头,双手合拢,他并没有握着铁棍,而是将它牵制住。壮汉看着跟自己仅有一根铁棍之隔的面具羽翎,随后眩晕得躺倒,羽翎轻巧落地,但是在箭雨擦肩而过时,他来到了高瘦猴子的身前,左手持银灰色铁棍,将它狠狠得贴面于对方的鼻梁之上!
这是什么手法?
相比于壮汉,这高瘦中年人看着瘦小,但是浑身肌肉钢铁铸就一般,根本就雷打不动,鼻梁断裂之后面容看着更似野兽,但羽翎右手在左手长棍旋转的时候狠狠接过,在身前划横线,巨大的冲击力抽打在弓箭手的脖颈处,将他抽飞出去。
速度很快。
没有道理的快。
小流氓没有因为自己的帮手被解决就呈现出表情的变化,只是平淡的拍了拍双手,目光恶毒,“你的身上,有股腐败的味道,我不喜欢。”
尘沙飞扬,拳脚无眼,在吐字结束之后,羽翎感觉自己周围的时空在一瞬间崩塌,强大的压力让他难以维持自己的表征状态,但是下一刻,他的身躯周围燃烧起橘黄色的篝火,火焰熊熊,将锐利的时空断裂融化,重新布置如初。
“呵……有意思。”
聂都战场有三种生物,提线木偶,情绪木偶,灵动木偶,其中灵动木偶的上限是510,也就是造化境,情绪木偶则可以通过杀戮,走上一条黑暗崎岖的道路,但实际上,金元这种存在,并不遵守严苛的数字标准,毕竟【天骄】的本意,就是超脱【规矩】;
有关于聂都战场的上限,如果510是第35阶,按照可逆性宇宙最高55阶的理论,聂都战场的上限就是530,如果说530是规矩,那么天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