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听上了?”
“你不觉得艺术?”迷鹿笑着,并没有什么表达欲。
“好久不见你说这些话了。”翻动着烤架上的串,男人似乎没有感情似的,冷漠得像是一尊雕塑,他对所有接手的事物都呈现出一种世俗的厌恶,冰冷的痛感从内心升腾起来。
“当然。我上次看这些时候的时候,就已经无动于衷了。你还能回忆起更加久远的事情吗?显然不行吧。”迷鹿打了个哈气,“喝酒误事。你撒手不管这么久,现在又想用以前的贡献,说服现在的新成员赞同你,可行性不高。”
“你觉得我们还代表着最前沿的道路吗。”男子没有正面回应,橘黄色的灯光收缩了自己的光照范围,迷鹿吃着糖,他现在对肉食也没有很大的兴趣,在味觉缺失之后,他的性格懒惰了不少。
当然,这些变化都是对内发生的,只有长久得生活在一起,才能发现这些细微的变化,对外他们仍旧光芒万丈,扮演着一个更适合传播的形象,而不是眼下的松弛状态。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彻底忙碌了,这意味着他们的时间利用率下滑,也就是说,他们不再是时代的最前沿,极限领域的代名词,这种停滞趋势只有同为时代浪潮的彼此才能看得出来,剩下的因为距离太远,对他们缺乏认知。
“你知道的,导航中主要交通工具是飞机、地铁,而不是我们的十一路公交车。我们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呈现的极限,否则呢,继续在机动车道上全力狂奔,还是对着码头的方向游泳?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输了,不怨。”迷鹿安静的闭目休息,听着耳旁男子炙烤铁串的声音,慢慢进入梦乡。
大漠,凉爽。
“或许吧。”男子从伞下走出,他骨架宽大,衬得大衣版型粗粝,他双手插兜,目视风沙匍匐的地界,安静的吟唱声中,有一颗金灿灿的柚子树被种在了月亮上。
“那老头对我敌意少了好多,你出力了?”
“我哪敢得罪老掌柜。”柚洅笑得很复杂,“梅红吧,他挺特殊得。”
“不用你说。能让你照顾、纠结得,我以为也不过一位,怎么现在,例外这么多了?”
“火没有烧过来,没有光,因此分不清。投鼠忌器罢了。”
“在这儿,确实会看不清。”男子没有继续引出话题,“那女孩跟阁主交手了。你是聂都的月亮?”
“对,秋月如果是月亮,这剧情就没法写。”柚洅笑道,祂认真之后,球状闪电出现在了一旁,“第四天灾很快就会烧过来,你打算看看结果吗。”
“我们得走了。”男子披上斗篷,没有过多的表述。
他们都是被斩断了过去的人。
光元素溪水旁做着竹筏,眼下,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飘下去吧。
水波上羽翎睁开眼,橙白色的火光一层一层得涂在天空上,他没有再轻举妄动,内心无比的平静。
为什么要在既定的道路上前行?
因为确定性:
你知道自己会到哪里,路上会遇见什么,所有的结果你都有预料,这种掌控感会极大的冲刷掉对未来的不确定,从前羽翎觉得那是作茧自缚,是一步步得画地为牢,将自己圈住,但现在他才明白,修建好的区域才是孩子的场所,而外面,很危险。
剧本,是一条安全说明,是上位者不干涉的声明,任何打破这一默契的存在,都将感受深深的恶意,这就是灼羽作为一片废墟的底层游戏规则,这也是为何天骄能够如此频繁得出现于灼羽大场面,甚至主导局势的原因,因为以逐明之眼为代表的旧势力对眼下的权力分配并没有太多的渴望,且所谓的境界上限掉落到如今,彼此之间就在休养生息,而天骄这一独特群体,是最好的代言人,除此以外,任何的暴力机构和执法团队,都需要消耗不对等的资源。
羽翎是外来者,搅局者,他并非不清楚这里的规则,只是不愿意接受,被同化罢了,或许也正因此,他在重塑派的眼里是自己人,获得了一部分资源的倾注,作为一只鲇鱼,他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是,长大了,还是给感染了?
眼下蓝王对自己的状态还挺难定义的,在来到灼羽之前他就期待过,因为环境的改变,自己会出现严重的割裂现象,但对于当时那位迷鹿而言,从低谷中解脱,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既然如此,不如用死亡去报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与所有的因果一齐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