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苍的脸上浮现出抱歉的神色,发尾已经没了水滴,看起来是吹干过了,蓬松的毛发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更加乖巧而无害,
他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对视的模样,慕雪的枕头上还带着深色的湿润痕迹,拿着毛巾的手一顿,
“那个,也许会很失礼,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慕雪同学,虽然哨兵的身体很强大,你不擦干头发也可以。”
“但是湿润的气息会影响到房间里的恒温系统,如果你和殿下靠得过近,水珠落到她的身上,要是她因此生病了怎么办?”
易晚微微坐起身子,想说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但一旁的慕雪已经沉默地起身,
他伸出手碰了一下被打湿的枕头,将其拿到手里,然后他指尖和易晚的手指相碰,一触即分,
不同的温度告诉他,燕苍说的是对的,
“抱歉,殿下,是我关于哨兵陪侍的功课学习得还不够充分,我会立刻去学习,将所有的知识点都记住以后再过来,还请您谅解。”
慕雪脸色严肃,像是要去完成一件学术性的大事一般,郑重地承诺着,
说完,他就动作迅速地出了门,穿着浴袍的燕苍在门口让出了位置,再随手将门关上,
“看来第一也会有不擅长的功课,但哨兵陪侍可不是那种打打杀杀就能完成的课程,慕雪同学真的能做好吗?殿下,我有些担心呢。”
燕苍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靠近,
浴袍的带子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摇摇欲坠的样子,因为走动的动作下摆起伏,露出线条流畅的腿型,
虽然穿着制服的燕苍看起来比别人消瘦一些,但此刻露出来的胸膛竟然也宽厚坚挺,胳膊上的劲瘦肌肉比起泽维尔的也相差不远,
他走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很熟悉的香味,馥郁而浓烈的,碎星花的味道,
“什么?”
易晚紧张地抓住了被角,忍不住将被子再上移一点,挡住呼吸急促的唇,她盯着一条腿跪上来的燕苍,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以为今日只有慕雪陪她,所以易晚睡着的位置离右侧的床边很近,在这种情况下,当燕苍手撑在床头的时候,距离就被无限缩短,
躺着的视角能够看到垂下的衣领,空荡荡的中间一览无余,再往下就是更加危险的地方,易晚猛地上移视线,看到燕苍黑色的瞳孔,
那是最深沉的黑夜,却又因为她慌张的举动带上了一丝笑意,像是漆黑夜空中布满繁星。
“我是说,慕雪好像不太擅长陪伴您,也许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一些,您觉得呢?”
他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低哑,带着愉悦的笑意,尾音向上,莫名地勾人。
奇怪,为什么燕苍给她的感觉,比慕雪还要有威胁性呢?明明两个人的等级和性格都不太一样呢,
慕雪有些生人勿近,燕苍就要温和得多,善解人意又体贴,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戒备,
但是现在,易晚却觉得他变得更有攻击性了,盯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属于自己猎物的猛禽,思考着如何才能将她一口咬住,
“我的头发已经被烘干了,沐浴露是用的殿下最喜欢的碎星花的味道,身体的温度也很合适,殿下不想试一下吗?”
他低下头,呼吸好像就在易晚的耳边,少女默默拉紧了被子盖住自己无处安放的眼睛,只有纤弱苍白的手指和粉色的指甲乖巧地搭在被子外面,
被子底下传来她沉闷的声音,
“搭档手册上的第一章明明只要求哨兵和向导处于同一空间,相距不足三米就可以了。”
快要憋不住气的少女猛地掀开了被子,露出通红的脸,盯着燕苍的眼睛气鼓鼓地说道,
“也就是说,其实你们打地铺也可以!”
爱丽丝姐姐说的没错,果然哨兵们就是一群只会得寸进尺的家伙,明明同意了安分睡在上面,当作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就好了,
结果燕苍还故意说出这样让人误会的话,
没错,燕苍一定是故意的,她可没有错看他眼里的一丝取笑意味,就是逗她好玩对不对?
易晚难得地强硬起来,虽然因为鼓起来的脸和圆润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是童话书中含着坚果的松鼠,没有一点发脾气的感觉,
“要是不想谁在坚硬的地板上的话,你就得听我的。”
她大胆地伸出食指,戳在燕苍的胸膛上,因为放松而绵软的肌肉突然绷紧,指腹触碰到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