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显沧桑,此刻的他,真的已经是垂垂老矣,生命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雷振华和雷鸣见状,识趣地退了出来,但依旧静静地站在病房里,他们知道,这最后的时刻,应该留给老首长和他的家人,让他们能共处这难得的最后温馨时光。
过了一会儿,父子二人与沈剑家人暂别,出了病房,雷鸣拿出手机,给公司打去电话,详细和各个部门沟通了研发和生产工作的进展以及接下来的安排,确保公司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能正常运转。之后,便带着父亲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夜幕降临,北京的夜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别有一番韵味,可雷振华父子却无心欣赏。他们来到了附近的公园,默默地散着步,公园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雷振华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小雷啊,跟你说,我最近时常想起以前跟着老首长在空18师驾驶战斗机驰骋蓝天,一起保卫国家领空的日子,那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使不完的劲儿,现在老首长病成这样,我这心里……唉!”
雷鸣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爸,我明白您的心情,老首长为航天奉献了一生,咱们也得好好把这份事业传承下去呀。”
父子俩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回忆着星箭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那些遇到的困难、攻克的技术难题、取得的小成就,都成了此刻珍贵的回忆。同时,他们也不禁畅想中国航天未来的发展前景,那浩瀚宇宙中还有无数的奥秘等待着去探索,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待着去完成,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重大责任。
夜里,雷鸣正躺在床上,思绪还沉浸在对航天未来的憧憬和对老首长病情的担忧中,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雷鸣一个激灵,赶紧坐起来,看到是沈弘打来的电话,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传来沈弘带着哭腔的声音:“雷哥,爷爷……爷爷走了!”
雷鸣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了:“我和父亲现在就赶过去,是在医院,还是……”
“不在医院,在我父亲家中,爷爷不愿最后时刻还留在医院,我们刚到家没几分钟爷爷就走了。”沈弘在那边抽噎着说道。
“节哀顺变!”雷鸣出言安慰。
“我把地址发你,你们明早再过来吧。”沈弘强忍着悲痛说道。
“我们现在就过去。”雷鸣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雷鸣挂了电话,赶紧叫醒了父亲雷振华,简单说了情况,父子俩匆匆穿上衣服,连夜往沈弘父亲家赶去。
等他们赶到时,家中已然设下了灵堂,白色的布幔、黑色的挽联,一切都透着浓浓的哀伤。
沈剑的遗像摆在正中央,照片里的他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坚毅,仿佛还在注视着他热爱的航天事业。
雷振华看到这灵堂,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雷鸣赶忙在一旁搀扶住他。雷振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夺眶而出,他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灵堂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双手伏地,放声大哭起来:“老首长,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咱们的航天事业还离不开您,您还没看到它更加辉煌的那一天呢。”
那哭声里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不舍与遗憾,每一声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撕扯出来的。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全然不顾那钻心的疼痛,仿佛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内心的哀伤,来表达对老首长深深的悼念。
沈弘和家人在一旁看到雷振华如此悲痛,也都忍不住落泪,赶忙上前去搀扶,劝他不要太难过。可雷振华哪里听得进去,只是不住地哭着,嘴里还念叨着和老首长过往的种种经历。那些一起奋斗的岁月、那些互相鼓励的话语,都如同电影默片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
随后,雷振华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对沈弘说道:“我决定在北京呆几天,陪老首长走完这最后一程,我得守着他呀。”
沈弘赶忙劝说道:“雷叔叔,守灵有我和父亲在,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您身体要紧啊,您要是累坏了,爷爷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
可雷振华却依旧固执地坚持着,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行,我一定要为老首长守灵,老首长对我恩重如山,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雷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