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仍为一藩王足矣,先后上书请封苏州、钱塘,上皆不准,终将王爷远封江西南昌,且不准另兴宅第,只以布政司旧衙为藩邸。王爷刚到江西不久,便有人密告其巫蛊诽谤之罪,后虽验明无事,王爷固已揣知圣意,其后始终谨小慎微,整日沉耽于黄老之术。”
景兰舟听罢叹息道:“宁王才兼文武,又是太宗胞弟、靖难功臣,君王岂有不忌之理?王爷得以历仕四朝而平安无患,朝廷对其已是十分宽厚了。”梅潜笑道:“少侠果深谙上士无争之道,但这事若落到你自己头上,恐亦未必能够心平如是。”景兰舟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错,看人挑担不吃力,晚辈想当然耳。”
梅潜接着道:“宁王身负八斗之才,以弱冠之年驻藩北境重镇,正欲鹰击长空、一展胸中宏图壮志,却中了燕王之计被迫起兵靖难,其后又遭远封僻壤,一举一动无不受人监视,以王爷的胸怀抱负,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但太宗皇帝自己便是起于藩镇,最终以下克上、夺取天下,对各路宗室藩王自是戒备极严,大小动静皆由亲信密事奏报,动辄削夺护卫,其后仁宣二帝大抵亦是如此,王爷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到了宣德初年,王爷已是年近五旬,不觉心灰意冷、气沮志消,却在这时遇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