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来!站成一排!该死的,实在是受够了!”
“如果每晚都出事,我想是该劝劝劳伯尽早靠岸了……”
“哈?你还真是想法天真啊克雷斯,劳伯……就是为了钱!在没有捕捉到他想要的…之前,他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嘿!嘿!不要在这里说这些,咱们船上的几位客人就要过来了,你们谁去甲板上把那谁的残渣清扫一下?”
“客人?什么客人?哦,你是说那几名偷渡客啊,那算哪门子的客人哈哈哈哈……”
连通甲板与公共舱室的推拉门被大大的打开,船员们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一名皮肤黝黑的船员将白术几人带到了公共舱室的餐厅,所有上了船的偷渡客都已经聚集在了那里。
船长劳伯早已在那等候着,而劳伯的脚下就是郝怡那完全干瘪掉的尸体。
劳伯的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看来像是昨夜一夜未眠。
但这并不妨碍他壮的像座小山般的个子,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劳伯伸手在他们几人的面前虚指了一下,白术以为他会详细的问一问关于郝怡的死。
但劳伯并没有,他并不关心船上有谁死去,又是因为什么而死亡。
又或者,他其实是知道真相的,所以没有必要再去问。
他停顿了一下,却根本想不起来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所以他只能虚虚的在这些人中指了一下。
“那个……是谁把这玩意儿放在货舱里的?货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你们这些蠢货!”
“现在,把你们的人抬出去扔进海里。”
劳伯说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残忍的有些习以为常。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自作聪明的说话,王孝武喊来崔从南,两人将郝怡的尸体抬了上去。
白术几人也跟着上了甲板,他们看着郝怡的尸体被丢进海里,砸出一朵浪花,很快便被更大的波浪所吞噬。
整个过程中,郝怡脸上的枕头布都没有被掀开来。
而甲板上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味,随着海风的吹拂不仅不淡,反而越来越浓郁。
白术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被海水冲洗过后的甲板,黑褐色中隐约带着一些暗红色的物质,像是鱼血,又不是。
“发现没有?”
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白术的身后凑了上来,他额前微卷的呆毛随风飘动的厉害。
“算上劳伯只有十个人了,他们少了一个船员。”
白术眯着眼睛向远处甲板打量,劳伯是跟着他们一起上来的。
而在劳伯上了甲板后,那些船员们就自觉的停止了议论,抓紧干自己手中的活。
“他们在清理甲板。”丁远笑了一下,“难不成那名消失的船员已经碎成渣子了么?”
白术看了他一眼,丁远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也许……只是在下面没上来呢?”白术犹豫了一下。
听到这话的丁远失笑,不过他也并未嘲讽白术的天真,又或者识破了白术的装傻充愣。
“也许吧。”
“昨夜里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在出那档子事之后。”
那档子事指的是郝怡的死。
白术心里清楚,但还是问:“什么?”
丁远看着他,目光在白术的脸上仔细的打量,好似在分辨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和那个姓纪的出去,真的没有听见什么吗?”
丁远有些不死心的问。
白术听后忽而笑了一下,“真没有,我们放完尸体就回来睡觉了。”
丁远觉得有些可惜,只是说了一句“好吧”就离开了。
白术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昨夜出来活动的,并不止他和纪长野两人而已。
送走郝怡之后,白术也没在甲板上过多停留。
对于船员莫名其妙的消失,这艘船上的所有人,无论是船员还是偷渡客,都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古怪态度。
回到公共舱室后,白术在去往餐厅的路上遇见了查尔斯。
查尔斯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蕾丝花边蓬松裙子的小姑娘,身材娇小,巴掌大的脸,留了金灿灿的长发,像是大一点的手办。
她紧紧跟在查尔斯的身后,只露出一双天蓝色的眼睛,警惕的打量着正在看着自己的白术。
白术有些吃惊,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