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斯年听见他说:
“丁远也去找艾莎了,怎么,你们没有碰见么?”
而听到这话的其他人皆一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自己身上时,汪斯年的心脏狂跳不止。
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被怀疑,那就完蛋了。
此时此刻,他忽而有些憎恨起白术的多管闲事,以及他有些时候十分一针见血的话语。
“我没有看到他,他跟你说了他要去艾莎的么?”
尽管内心很慌,但汪斯年表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很淡定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白术微微皱起眉来。
“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白术才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过于天真了。
丁远只是说去看一场好戏,但上演这场好戏的人是谁,他并没有说。
又或者,这句话从头到尾只是一句敷衍的托词。
听到白术说没有,汪斯年笑了一下,问道:
“那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我还觉得奇怪呢。”
看着汪斯年那很短暂的笑容,白术莫名觉得这个笑容里一闪而过几分如释重负的味道。
这个人有问题,他和丁远之间一定有问题。
得到这个结论的白术并没有再回答汪斯年,汪斯年则是比他更急着转移话题。
“你们检查房间了么?”
说完他便主动走进了劳伯的卧室,整个房间乱成一团。
果然与他想象的一样,劳伯与死去的本杰明还有何塞都是误吃了人鱼肉,而产生的某种中毒。
只不过他们表现出不同的症状,也只是因为他们服用的人鱼肉多与少的差别。
到底是谁想要害死他们?查尔斯么?
汪斯年不得不怀疑到查尔斯的身上,毕竟只有查尔斯最有机会同时接触到以上的三个人。
但查尔斯的动机又是什么?
要知道他已经是劳伯最信任的副手了,劳伯不死,他在这条船上的地位等同于船长。
但劳伯一死,他就被杜克那样的流氓,联同其他几个根本看不惯他做派的船员按在地上殴打。
查尔斯会有这么想不开吗?
更何况查尔斯几次在他的日记中表示,他并不想留在这艘船上,甚至是此次航行结束之后,他就要和劳伯说清一切。
这样的人,他有什么动机和理由去毒杀劳伯?
汪斯年想不明白,但他还是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
“劳伯这样子,很有可能就是中毒死的。”
“如果是被鬼怪杀的话,绝不是这个表现。”
对此,原本还有疑问的王孝武在经历过劳伯的死后,也逐渐认同了这一观点。
“能查出来毒杀他的人是谁么?”崔从南在一旁抱着膀子问道。
汪斯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首先排除我们这些人,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船——”
他话还没说完,在看见某个东西的瞬间,脸色骤然一变。
其他人也很快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劳伯的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木头画框的画,但此时此刻那张画像里面空缺了一大块,只剩下暗沉色调的背景。
之前汪斯年见过的美丽女人,竟然神秘消失了。
“这画怎么回事?”
王孝武摸了一下顺着画像框渗出的水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道:
“是海水。”
而汪斯年此时才回过神来,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
“这幅画里面……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听到他这句话,所有人皆一愣。
“什么意思?”
“什么女人?”
即便眼前的事实再离谱,汪斯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
“是真的!我当时进来时这幅画里面画的就是一个很典雅的女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个女人呢?”
崔从南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看来这幅画上面有禁制,沾上海水就意味着放走了画里面的东西。”
听到这,顾梓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那、那画里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孝武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不知道。”
此时所有人都不得不再更为仔细的观察这幅画,从而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躺在那里的劳伯究竟是被谁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