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莫名有些像电视结束后的忙音,在其间却有一个声音清晰的不行,他说:“陈千。”
陈千被自己的名字唤醒,抬眼看去先是骨节分明的手,举着的透色玻璃杯斟得很满,然后是笑着的眼睛。
他压低杯子靠了上去,清脆的碰撞声。
……
明明是来的很早的一批,但结束却还是难以避免地到了快九点。
一大群人酒劲上来,团着凑在店门口哇哇乱叫。
最让人没能预想到的糟糕,是队伍里有个酒疯子,他几次嚷嚷着要在地上阴暗地爬行,其他人扶的扶,劝的劝。
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更加混乱的样子,甚至路过的人都要刻意绕开他们。
齐育酒量不好,桌上都是柯芜在主动帮忙挡酒,偏偏他俩又都是酒桌上不经劝的个性,后半段大家上头了一直起哄,于是柯芜就成了现在被齐育孙丞夹在中间扶着的状态。
“学长,要怎么回去啊。”陈千听到有个人问池木,他们离他很近,就在他背后一点。
“我打车就好了。那个……陈千?我手机没电了,身上也没带现金,你介意帮我打一下车吗?”身后的人突然碰了碰他的肩膀。
可能是酒后不清醒,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反正他转过身后几乎没废什么话就答应了这个有些越矩的请求。
缩着脑袋坐了一晚上,现在才找到机会正视这张脸,他得趁机多看一点。
旁听了一段池木和他人的对话。
陈千忍不住在一边腹诽。
以前哪里是亲和力这么高的人,印象里不是冷冰冰的吗?那个时候想和他单独说话都要看点眼色呢。
这里晚上一直都不好打车,到了点就要等。
陈千看看池木又看看等着自己的室友。
池木感觉人还算清醒,但柯芜的状态肉眼可见,不好。
他想着自己没怎么喝,完全可以等一下结束了一个人回去,便主动提议先把柯芜抬回宿舍休息,而他自己陪着池木等。
大家毕竟也是累了,所以没人有异议,三个人就这样歪着身子先回去了。
晚上的风一阵阵的,带着点缱绻,本来还挺清醒的人眼看着酒意浮上来淹过了头顶,站稳都困难,陈千有几次怀疑池木是被这风吹晕过去了。
等好不容易打到车,司机来的时候,池木更是快变成柯芜那样的一摊了,无力地支在陈千身上,沉得很。毛绒绒的脑袋轻靠在脖颈旁,近得陈千能听到他的呼吸。
偶尔池木晃动几下,那呼吸就蹭着下巴和耳底溜过去了。
“同学,你朋友就一个人吗?不会吐我车上吧,等一下下车能不能走回去,你要不要找个人接他。”和司机一起把人艰难的扶上后座安置好,陈千就打算先回学校了,但司机师傅站在边上没动光絮叨,他不好先走。
“那一起走吧。”陈千也有些担心,打车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都九点半了,估摸着时间,能赶在十一点门禁之前回宿舍,来回要不了四十分钟,要是池木没能好好到家,反而是在半路上睡着了那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他索性就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