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世界安静的他可以听见身旁人平稳的呼吸声。
很安详的一个夜晚,陈千想。
就这样沉沉睡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睡的并不安稳,或许是认床?不,他记得自己没有这种毛病。
身上沉沉,像是压了什么东西。被包裹得紧,热度散不掉只不断积攒,或许快要出汗了?
眼前暗沉沉一片,不太能辨认空间内的形状,眼前有什么离得很近。
是做噩梦吗?好像不是。
那团黑色离得更近,依稀看出了池木的样子,喃喃着“陈千。”
他的名字被这个声音喊着,好听得过分。不自觉嘤咛出声,想回应那句句“陈千”,可下一秒,嘴就被堵上。软软的,微凉的,甜甜的,滑进嘴里。
顿感窒息。
天光大亮,陈千睡了一觉起来,反而更累。
昨晚几乎都在做梦,没怎么能安稳睡觉,梦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太清,做梦就是这样,就算你在梦里干什么,醒过来也只能记起「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而已。
不过他依稀记得其中一段,真的像现实一样。
他模糊睁眼时,池木正把他环在怀中,脸也亲昵的压在他额头上,密不可分。
哦莫莫,是一个大美梦。
心里甜滋滋的他伸了个懒腰,把自己伸展开来,果然舒服多了。
来到客厅,大家都已经起来了,正围着餐桌吃东西,他是最晚的一个。
下意识开手机想看看时间,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只好找其他人要了充电器想先充着。
“陈千,你过敏了吗?”孙丞在给他拿充电器,递过来时奇怪地看着他。
“什么?没有吧。”陈千莫名,其实他没什么感觉,非要说的话,嘴有点麻。
“你自己看一下吧”
洗漱时对上镜子,陈千才知道为什么孙丞那么说。
嘴正红肿着,脖子上也有几块红点,掀开了上衣,对着镜子看,果然身上也有一些。不是吧,他昨天没吃能过敏的东西,难道是被虫子咬了?
“咳咳……”陈千听见咳嗽声回头,看到池木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赶忙把衣服重新拉好。
“我好像……被虫子咬了。”陈千有点别扭,抿着嘴。
“我拿了药膏,给你。”池木把手里铝管的药膏给陈千,又说:“需要帮你涂吗,你背后好像也有。”
“真的吗!池木哥你有被咬吗?要不要看一下,毕竟我们昨晚一起睡的。”陈千吓了一跳,什么虫子威力这么大?咬他一身都是,又担心池木和自己一样,那虫子能大范围的咬他,估计也能咬到池木身上。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没感觉。”池木眼神暗了暗,看着陈千摇头。
“我也没什么感觉,要不你衣服掀开我帮你看看?”陈千一听,要是现在没感觉,后期才开始疼痒,那不是难受死了,他自己都一身都是,池木应该也好不到哪去。想到这,他就善意大发,伸手去帮池木掀衣服。
池木也没什么动作,随着他去,他动作过大,差点把池木衣服都脱下来。
他围着池木转了一圈,干净得很,连个痣都找不到,更别说什么红点红斑了:“真没有?只咬我啊?”
像是才觉得冒犯,掩耳盗铃似的嘟囔着,把掀开的衣服往下拽,紧张的手里没力气,扯了半天才整理好。
池木这件衣服的领子很小,在锁骨以上,最后一下终于找回力气的陈千扯的重了点,领子往下,一丝红色露出:“这里好像有诶!”
“不可能吧?”池木听了一惊,接着陈千手就扒上了他的领口,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子凑近,头发磨蹭着他的脸。
陈千稍微扯开他的领子,露出一块皮肤来。透过这里向下看,确实看到一块泛红的皮肤,但不是陈千身上那种。
陈千一下子身上染了凉意,心里发寒。
他看的分明,池木锁骨上是个清晰的牙印,很暧昧的一个痕迹。
池木包住了抓着自己领口的手,向后推了一点,陈千也顺势放开,后退一步。
“池木哥你先去吃东西吧,我刷完牙就涂药膏,我自己可以的。”陈千的声音发闷,转过身就要开始刷牙。
“你有需要喊我们。”池木不理解他情绪突然低落的原因,只能先退出去。
陈千突然的挫败感涌来,失落得不行。
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牙,想到刚才的梦和被怀抱着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