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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季明靠在床头,拿起一根烟,慢吞吞地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他才说:“咱们已经毫无关系了,你再拿着我家的钥匙,好像不太合适吧。”
辛越握着钥匙的手一颤。
“你以后要是隔三岔五的像今天这样突然闯进来,我可吃不消。再说了,今天吴新是个男人,若是改天换成女人,我可解释不清。”
辛越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视线变得模糊,眼眶酸涩得不行。
他在取钥匙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
一两分钟过去,他还没把钥匙取下来。
只听耳边又响起欧季明嘲讽的声音:“取个钥匙而已,真有这么难?你不会是舍得吧!”
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痛苦不堪。他闭上眼,用力把眼眶中的湿意逼回去,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钥匙一下取了下来。
嘴角上扬转过身去,稳步走到床前,动作优雅地将钥匙放在床头柜上。
他说:“你的钥匙,我放这儿了。”说完,他转身退开几步,动作优雅沉稳,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都快被欧季明一下下的碾碎了。
欧季明冷冷地哼了一声,抬手就把钥匙扫到地上,恶狠狠地大声说:“谁知道你有没有私下再配钥匙?我明天就换锁。”
辛越离开的背影颤了颤,他原想就这样离开。
可欧季明太过分了!
还有像鼻涕虫般粘着他的吴新!
他离开的步子一顿,背对着他:“欧季明,你有钱有颜家世也不错,想玩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他?这种人你也敢往床上带,难道就不怕惹上病?”
欧季明冷声嘲讽:“我把谁带上床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跟你已经毫无关系,就算我惹上传染病,又与你何干?麻烦你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情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辛越面无表情,眼神黑沉沉的如一潭死水。
许久,他才转身看着欧季明,勾了勾嘴角,声音冷清得如深秋夜里的霜花,寒气入骨:“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眼睫轻颤,长长的睫毛在他消瘦白皙的脸颊上投出一大片阴影。
说罢,他抬头挺胸,下楼离开。
欧季明看着辛越离开的背影,嫌恶地‘嗤’了一声,可他心中却变得无比烦躁。
本身就是一个大变态,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你以为自己是谁?
欧季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吴新见辛越终于走了,便又如糖人一样往欧季明身上粘,嘴里软绵绵地说着:“欧少,碍事的人已经走了,咱们继续吧。”手指顺着欧季明的腹肌一路下滑,小家猫似的,温顺地把头靠在他胸膛上。
不得不说,吴新勾引起人来手段了得,被他这么一撩,太监都能长出幻肢硬起来。更何况是个正常男人。
偏偏欧季明现兴致全无,他低头看了吴新一眼,心里说不尽的厌恶。
“滚开。”他说话的时候,推开了吴新。
吴新先是怔了一下,还想再粘上去。
欧季明一脚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踹下了床:“你他妈的是什么货色,也敢往我床上爬!”
吴新没想到欧季明变脸这么快,他委屈地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欧少,我刚刚才帮了您……”
欧季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沓现金,施舍一般甩在吴新脸上:“拿着钱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吴新委屈,他也不甘心被欧季明利用完,就打发要饭的一般赶自己走,他更加急于牢牢抓住欧季明这个富二代,即使只是做他床上的玩物。
可是欧季明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经他。
吴新从十三岁就开始在这一行里摸爬滚打,十五年过去,他仍能让自己如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一般纯洁,凭的可不仅仅是他显嫩的脸的外表。
他识相地捡起地上钱,委屈地道:“那我先走了,欧少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他把一张名牌放在床头柜上,抱着衣服光着身体就跑了出去。
客人不想看到他,那他便立即消失。
辛越从欧季明家中出来,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他。
他上车后倒在椅背上,胳膊搭着眼睛,他想掩饰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可眼泪最终还是滚出来,湿了他的衣袖,浸润着他的皮肤。
滚烫的眼泪。
可他的心却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