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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杰见春觉晓如此顺从,心情大好地同他说话。他靠在靠背上,用很是感叹的语气说:“没想到一晃七年过去了,晓晓你已经长成大人了。”他抬手去抚摸春觉晓的头发。
春觉晓立即触电般地躲开并推了他一把。
金世杰被他推得撞在车门上,顿时疼得低哼了一声,皱着眉一脸痛苦,半晌没有缓过来。
“先生。”坐在副驾驶位的催叔立即担心地叫了一声,“先生您没事吧。”
金世杰揉着胸口,笑呵呵的说:“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他拿起遥控器,关上了前后座之间的档板。
后面座位立即成了一个独立而狭小的空间。
春觉晓皱着眉握着拳,看着金世杰满眼的怀疑。
刚刚推金世杰时的触感,真的有些奇怪。以前的金世杰很强壮,胸膛像墙壁一样结实,可刚刚推他那一下,却显得很瘦弱。
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老了吗?
金世杰那双眼睛,能瞬间看透春觉晓所有的想法,他笑呵呵地坐直了,勾着春觉晓的肩膀:“怎么了?乖儿子,后悔推爸爸一下了吗?”金世界对上春觉晓的双眼,眼中透露出笑意。
可春觉晓却觉得浑身发毛。
金世杰搭在春觉晓肩膀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像是安抚又像是警告。
他忽然抓住春觉晓的手,将他的衣裤撸上去,露出他白皙的手腕。上面布满好几道伤痕,有一道最新的也最明显,像一条蚯蚓,丑陋地盘桓在他的手腕上。
金世杰说:“这就是你上次割的?”
春觉晓撇过头去,金世杰这是要秋后算总帐吗?
握住他手腕的手,暗暗使劲:“晓晓,你现在已经这么讨厌爸爸了吗?连一句话也不肯和爸爸说?”
春觉晓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他看着窗外用后脑勺背对着金世杰,声音几乎没有起伏:“我没有。”
金世杰一声叹息:“哎,果然是我年纪大了,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你才二十几岁,更喜欢和那些年轻人待在一起吧,比如说,刚才那个刘子熙。”
“你很在意那个刘子熙?”金世杰的声音陡得变冷,阴森森的像是要吃人,“你喜欢他!”
“我没有。”
“没有?所以你们是两情相悦?否则他刚才会连命都不要了,非要跟你走?”
“刘子熙那个人傻得很,他第一次是被我强迫的,做得直肠都漏出来一半,但他却说被我做得很爽。大概因为我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吧,所以那个大傻子就死心踏地的跟着我。其实我很早就想甩了他的。你最了解我,我不喜欢这种粘人的小孩。”
刘子熙!
春觉晓的心脏一直在颤抖,他瞪着金世杰,咬牙切齿诋毁刘子熙时眼睛里全是恨意:你要是敢动刘子熙一根头发,我绝不放过你。
他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他却不敢真的说出口,因为他怕。
怕金世杰对刘子熙下黑手。所以他只敢瞪着他。
金世杰轻轻抚上春觉晓的眼睛,满是怜爱:“你还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当真这么恨爸爸吗?爸爸那么疼你,你小时候也那么喜欢粘着爸爸。”
金世杰的声音变得有些委屈,就像一个孤寡老人的孩子许久不来看他,好不容易来见到他一次,他定要将满腹牢骚全部发泄出来:“小时候你最喜欢让爸爸抱着,你总喜欢跟在爸爸身后,让爸爸教你武术,教你打人。可是你今天连一个拥抱也不肯给爸爸。”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还推爸爸,爸爸真的好伤心啊。”
春觉晓的脸惨白,他知道金世杰要什么。他不想哄他,可又不得不哄。他倾身过去,抱住金世杰。
金世杰心情由阴转晴,将他紧紧抱住,然后搂紧:“爸爸知道,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儿子。”他的大掌轻轻的,一下一下地拍着春觉晓的背。
这一每下都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春觉晓纤细又脆弱的神经上。
春觉晓拼命地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他闭上眼,想象自己抱着的是刘子熙,可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却是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的。
那些年来,他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从里到外全身心都沾着他的味道,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他,是他的复制品,是他的替代品,或者是他的消费品。
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洗涤干净,可他又出现了。
金世杰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担忧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