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阳城不同,暮山庵远离人烟。
陆昭昭花了一天时间,待到暮山脚下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饶是提前看书知道暮山庵的情况,但她的心里仍是不安,只因这地方实在是太邪门了。
书中写到,一日半夜,远方传来巨响,而后巨石滚落之声不绝于耳,动静之大震动了整个修真界。各派都派出了人手前去侦察,文渊书院最先赶到,发现了暮山上陡然出现的暮山庵,周遭布满禁制。
带队之人想强入,没想到禁制之强竟连达到出窍境界都无法打破。就在他们要传书请宗门长辈时,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弟子脚下不稳,跌了进去,众人这才明白这禁制是划分等级的。
一番试验下得出结论,禁制内只有元婴以下修为方可进入。而后,各派都派遣弟子进入探查。
但书上曾写,暮山庵不许元婴及以上入内,可庵内守门人却是一名实打实的元婴,这使得各派无法前进,而恰巧西境暴乱,各宗有能力者不是镇守宗门,就是前往西境调查,暮山庵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直到金阙宴后,由三大派主持,趁结界不稳时,当届英才前十人组成小队压制境界送往庵内。能得金阙宴前十甲者多为元婴,这才破了守门人,进庵探查。
只是庵内禁制仍在,因此在结界恢复稳定后,这十人也被挤出了暮山庵。不过,虽然只呆了一月,但庵内奇遇却令他们境界突飞猛进,更有一人在出庵三日后直接由金丹后期突破到元婴,要知道,修为想要跨越一个境界可是相当难的,修习和机遇缺一不可,更有甚者一生困于一境。此后,暮山庵名声远扬,成为各派用来磨练门中后辈的场所,只是为了结界稳定,一年只能进十人。
书中的陆昭昭曾困于金丹不得突破,想要进入暮山庵寻求机缘,可当届名额却被书中女主年栀拿走了,年栀更是出庵后一举结丹,让陆昭昭激愤不已。
所以,她才在此刻来到暮山庵,就是想趁女主还没出现时多寻机遇。如果按书中所写,男女主相逢后,这个世界的逻辑将会变成围绕他们行驶的,如果到那时她和女主的境界没有拉开差距,届时再想有些什么历练机会,怕是难了。
“呼,可算是要到了。”陆昭昭看着不远处的山顶长吁了一口气。
这会暮山已经有不少门派到了,所以只能步行上山,免得触动禁制,对于常年修习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大问题,但陆昭昭终归是每个学期末八百米跑都要找代跑的废物大学生,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挑战。
好在这具身体素质不错,走了这么久也不见酸软。
暮山离都城远,这的景色倒也是一等一的,晨曦初照,云海缭绕,嵯峨黛绿的群山与满山翠郁荫翳更显得生机盎然。
不远处,暮山庵的牌匾映入眼帘。三人高的石柱撑着描金匾额,遮住上边写着的暮山庵,就是说成宫殿也不为过。
为便于出行,下山后陆昭昭就换了衣服,此刻在场的人身上都穿着带有各门派标志的衣服,而她不过是寻常白衫,倒更为显眼。
一个身着黄裳的男子上前;“你是何人,瞧你这粗布麻衣的,是个散修吧,看不出来这儿都是高门大派的人吗,还不快速速离去!”
他身边一个穿着差不多形制衣服的女修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师兄,你好歹问下这位姑娘,许是哪派的……”
“怎么可能!”那男子提高了音量,“你看他们嚣张那样,这人衣着如此简陋,连把佩剑都没有。”那男子说完还用嫌弃的眼神扫了两眼。
陆昭昭也明白了,这人估计是哪个小门派的,虽说修真界不分贵贱,可大门派中人天资修为难免更高,抢夺先机打压他人的事自然不少,而小门派受欺负,却也很少敢反抗的,只能施压于无依无靠的散修。弱肉强食,弱者自然受欺凌,大多数有人的地方,这都是不成文的规则。
看来我是被当作出气口了啊。陆昭昭哭笑不得。
不过她也不想生什么事端,只是向刚才为她开口说话的女修问道:“这位仙子,能问下清徽宗的人到了吗?”
那女修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修打断:“清徽宗?你问这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说你是清徽宗的弟子。”
“若我真是呢?”
那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讽道:“清徽宗可没几个女修,你别是想说你是清徽掌门弟子陆昭昭吧?”
“是呀,我就是陆昭昭。”陆昭昭淡淡回道。
“噗——”那男子笑得更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