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清徽宗山上的每间房几乎都熄了灯,第二日清晨有早课,所以弟子们大多会早早休息,以免在早课上出了差错而被训斥。
可在山顶宗主居所边,却有一间屋子这几日都彻夜燃着烛火。
陆昭昭此刻正盘腿坐在床榻上,她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围着。
“吁。”陆昭昭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
这是她试图炼化危瞻碣所给能力的第九天。
虽说她也没想过炼化的过程会很轻松,只是数日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股力量。
整整九日,除开清徽宗的课程外,她几乎是日日闭门修炼,其刻苦的程度甚至一度被外门弟子妖魔化,门中流传着二师姐沉迷修炼无法自拔,就差走火入魔了。
虽说陆昭昭对此谣言不屑一顾,但应彻似乎有些当真了,每天变着法子的想让她休息,理由还一个比一个离谱。昨日是去给后山的老乌龟刷洗龟壳,今日是给惨遭抛弃道心破碎的小师弟疏解,明日又是去帮藏书阁整理归册。
对此,陆昭昭冷笑,咬咬牙狠心忽视应彻眼中的忧伤,扔下一句“师兄若无要事就不要来烦我”,就关上了门。
这之后,外门流言更甚,传言二师姐痴迷无情道,要斩断情缘,连自幼最亲近的大师兄都冷眼相待。
不过这些流言陆昭昭也不大清楚,因为她快被折磨疯了。
她自诩修炼天赋一流,可拼尽全力这么多天,炼化的进度竟不过十之一二,这令她大感挫败,立誓一定要更加努力。
不过,哪怕只是这十之一二,却也令她受益匪浅,在这段时间内,她的修为已经突破至金丹后期了,这在修真界无疑是惊人的速度。
但这对于陆昭昭来说,却远远不够。
于是,二师姐疯狂内卷的气势受到长老们的强烈褒赞,传播带动了整个宗门,使得弟子们苦不堪言、怨气滔天,甚至惊动了宗主云弦。
在炼化的第十五天,云弦敲响了她的房门。
“你如此勤奋,为师倍感欣慰,但要切记修行要顺时而行,不可太过强求。”云弦嘱咐道。
陆昭昭认真地点点头,回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云弦看着面前恭敬站着的弟子,一时有些恍惚。在他的记忆里,陆昭昭还是一个攥着他的衣袖朝他撒娇修炼艰苦的陶瓷娃娃,他还记得陆昭昭幼时最爱哭闹撒娇,没想到她成长的这么快,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与这个弟子交心,恍惚间,他们师徒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大了。
云弦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也再不多说什么。
可在此之后,陆昭昭却更加勤奋了,就连早课时都边拿着书边挥着剑。
这样的苦修换来的效果也很显着。
清徽宗每个月的月末都有考核大会,类似于穿书前高中时期的月考,美其名曰检测弟子们这段时间的修炼情况。
在这次月末的考核大会上,两个月前刚刚踏入金丹境的陆昭昭展现出了金丹后期的强大实力,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引来众长老纷纷采取各自的检验方案。
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陆昭昭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金丹后期,更为惊人的是,她的身体素质甚至已经远超金丹期除开体修外的同辈了。
这一结论乃至令修真界都大为震撼,其程度不亚于她当年五岁筑基时的盛况。
陆昭昭在时隔多年后以同样震惊世人的修炼速度重回大众视野。
可清徽宗的其他人就不那么幸运了。
有陆昭昭珠玉在前,其他弟子的进步就显得不值一提了。其中,就有陆昭昭新入门的小师妹年栀,她的修炼天赋并不高,此前又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这次被带回宗门才开灵智。
果不其然,在宣布了年栀修为在炼气初期时,下首弟子中出现了不少细细碎碎的声音。
“啧啧,我还以为她是什么绝世天才呢,没想到竟这般平庸。”
“可不嘛,她也就比二师姐小几个月,可他们二人的修为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也不知道宗主怎么就收了她。”
……
年栀本就是自尊心极重的人,这会听到这些交谈,难免挂不住脸,眼眶也微微湿润了。
陆昭昭看着她逃似的下了台,心情有些异样。
照理说,书中的年栀虽说称不上天才,却也算得上中规中矩,只是她作为一宗之主的亲传弟子,前有应彻曾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