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此刻危瞻碣已经恢复了一开始高傲的模样,仔细看去,上位者的姿态尽显。
但陆昭昭只是冷冷看着他,身形虽单薄,却丝毫未被他压下去。
“若只说怀疑,从我见到你时起就从未打消过。而真正让我加重对你疑虑的,是回清徽到入后山前的那段时间。”
危瞻碣听到此处,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继续听她往下说。
“你对身死道消之事念念不忘,又常将力克修真群雄之事挂在嘴边,我便好奇,若真有这样的能人,古籍中自会详细记载。但我找遍了藏书阁,却没见过与你相符的人。彼时我还怀疑过是不是你自吹自擂,实际上并没有这般能耐。”
说到这,她顿了顿,危瞻碣发出一声嗤笑。
陆昭昭没理,继续说到:“但支离易中的招式诡谲,杀意极重,随便的一招一式都值得被记录,既如此,它的创造者也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正史中确实找不到。因而,我寻了师兄,借了清徽禁书,在里面,我找到了千年前的一位魔君,他明明是人,却自愿入西境,杀人如麻,所创招式诡谲多变,更重要的是,此人曾力战修真十二杰而不败。”
危瞻碣听她说到此处,挑了挑嘴角,嘲讽之意尽显:“仅仅如此,未必能想到我身上吧。”
“是,但关于你的记载,就连禁书中也知之甚少,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不过好在,书中仔细记载了同一时期的一位妖王,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帝江血脉的妖王闻笙。”
陆昭昭环顾四周,似在寻找什么,危瞻碣出声打断:“别找了,他没来。”
陆昭昭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我在平阳郊外遇见了闻笙,又得到了支离易,这样的巧合不得不令我怀疑。所以,为了试出你的身份,我在隐瞒了禁书一事,在出了藏书阁后就听你的诱引,进了后山。但进山前,我早已叮嘱师兄。按你的计划,若要我来补全你的魂魄,至少也需要更高级别的修为吧。”
“没错,至少你现在这点修为还不够。”危瞻碣坦然承认,“所以我以选拔之名逼你晋级修炼,但元婴之后你再无长进。如今想来,是你早就看破了,故意不修炼的吧。”
“是啊,在到了此处之后我便都搞清楚了。我停止修炼,你就做了其他安排,比如,让我上前线。你从不出现,但却在明宫城留下了四处可见的玄鸟纹,就是想要我卯足了劲去见你。在外人看来,我是无故失踪,因而我在此处不论呆多久都不会被找到,而我为了回去,势必不断修炼,最后成为你的肥料。可惜,你匆匆夭折这个计划,我猜是我师兄找来了吧。”
说到最后,陆昭昭的语气笃定,危瞻碣的实力强劲,但在千年后也不过只是一缕残魂,根本不是应彻的对手。
危瞻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我若在此处了解了你,至少还能拉个垫背的,不是吗?”
陆昭昭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到:“我不知为何你选了我,但既然选的是我,就必定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就算为了你自己,你也不会杀了我的。”
“只是,我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陆昭昭的眉间染上了深深的不解,似是困惑许久,“世上能人如此之多,你为何选了我。”
这件事纠缠了陆昭昭许久,她穿书后只想着早日完成任务,但故事中的时间线开始发生偏移,许多人许多事她闻所未闻,这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危瞻碣低头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背过身一挥袖,整个空间开始地动山摇,如同世界末日般有倾颓之态。
在片片落瓦中,危瞻碣开口:“我生来便与众不同,传闻我母亲曾在郊外遇到一个极为巨大的脚印,她踩上后忽感异常,回去便有了我。我幼时双亲尽失,邻里皆说因为我乃感孕而生,克了双亲。于是我找到了那个脚印,将它刻在脑海中,而在此之后,那个脚印便消失了。
后来,我于江湖漂泊之时发掘了自己的天赋。常人学习一年都掌握不了的招式,我只需一眼就可学会。志怪传说中,有我这样的出生和天赋的人合该是名扬万载,权倾天下。于是,我不断修炼,什么杂学我都学习,在这个过程中,我结识了两个挚友,其中一个便是闻笙,我们约定要一起站在这世道之巅。
但修真界重视礼仪,老一辈中明明有不少废物,却仗着资历压着底下更为优秀的后辈。所以,我去了西境,那里只尊强者。我少年斩龙,以铁腕制服了所有不服之人,西境已尽在掌握。”
他说到着发出了满足的叹谓,但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