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去前,爆炸中心已经被巡查队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
越淙严肃地看着包围圈中间,连狸奴何时离了手都不清楚。
白远师在爆炸响起前就感知到了外头的暗流涌动,于是立马赶来,在见到云弦时也是一惊,而后站在了越淙身侧看向烟雾弥漫处。
硝烟散尽,空地上只留下了断了半截的草木,和一摊骇人心魄的血迹。
“怎么回事!”
越淙眉头紧锁,巡查队皆左右互看,云弦也有些不解。
白远师走上前去,巡查队自觉让出一条道。他在血迹周围蹲下,仔细查看了一会,又眯着眼盯着边上的半截灌木丛。
片刻后,他伸手拂开表层的泥土拿起一个人形布偶,又从边上截成两段的枝干处取下一片碎布,起身看向越淙。
“偶人替身?”越淙眉头皱的更紧,“来者究竟是谁?”
“这种旁门左道并不常见,此人或许是名散修。”白远师说着,转身看向了云弦,此刻场景让他只能暂时忽略这位清徽掌门的突然出现。
“这块碎布的料子摸着是上好的云锦,来者非富即贵,且碎布和地上都有大片血迹,应该是云掌门那一剑刺中贼人,她此刻应该身负重伤。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情景下竟还能有手段逃脱。”
“歹人埋伏,是我文渊之失。云掌门放心,此事我必定追查到底!”越淙进一步表态。
云弦只是点点头,但目光却是落在那个偶人身上,却也没再说什么。
越淙见他没有异议,朝白远师使了个眼色,转身着手处理起来。
方才的爆炸声太过响亮,此处又是许多门派聚集地,很快文渊书院的营地周围就围满了来探查情况的其他宗门的人。
“云掌门……”越淙看向他,一时拿不准这位真人是否愿意在人前露面。
云弦面色平静,淡淡回了句:“夜已深,就不再多叨扰文渊了。”
越淙松了口气,心道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扬起笑脸将人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泥泞小路上,陆昭昭捂着胸口,紧咬牙关,顾不得额头的冷汗,艰难地疾步走在污泥湿地上。
湖边多泥沼,陆昭昭在被剑刺中的那一刻突然注意到了不远处湿漉漉的泥土,当即拿出下山前准备的人偶,施了个替换术脱身。
真是倒霉,陆昭昭冷脸。
方才她之所以敢动手,就是在赌云弦不出手,一开始她也以为赌对了,毕竟按云弦的性格,他是不屑于对轻微如尘埃的人出手的,而哪怕动用了功法才堪堪能与出窍比肩的陆昭昭无疑就是这粒尘埃。
但出乎意料的是,云弦明明没有动手的意思,却又在她即将逃脱时那一瞬间挥剑,快的让她反应不及。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无意中施展出来的咒术竟是尘封已久的禁术,自然也就不知道,云弦之所以出手却不下死手,也是为了留活口。
阴差阳错下,陆昭昭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刚才那一波动静不小,周边宗门应该都警觉到了,只怕现在想要隐藏更是难上加难。
陆昭昭跑到一处高高的芦苇丛里遮挡住身影,仔细探查了周边,确保无一人在后,这才松开了紧紧捂着伤口的手。
血还在不停地流,云弦在剑上施加了真气,使得伤口无法愈合,方才逃跑时陆昭昭来不及处理,又怕血迹暴露行踪,只能紧紧捂住,致使伤上加伤。
“呼……”
陆昭昭用匕首挑开粘在皮肉上的衣裳,不断调整着呼吸,剧烈地疼痛感直冲天灵盖,强迫她清醒。
皮肉深处,一抹残余的真气不断搅乱着她的自愈,陆昭昭看着向外翻的伤口边缘的血肉,心下也只能感叹还好云弦只是随手抽了边上弟子的佩剑,还好这名弟子的剑品质并不出众。
那时的刹那间,逆业及时抽出,和飞刺来的剑相撞。那一瞬间,陆昭昭立马感受到了虎口连着整条胳膊的阵痛,下意识就想松手。
在剑身脱离前的一刻,她手腕翻动,借力打力化解了一部分飞剑的威力,可她和云弦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飞剑还是到了她的身前。
幸好,过载的真气和碰撞,让这把普通的剑难以承受,于是它从中折断,一半被逆业挡开,另一半躲闪不及穿透了她的胸膛,连带着剑上附着的真气,一同打进了她的身体。
陆昭昭掀开衣服,那一半的剑还没入在她的身体里。
她扯了一片衣袖,卷成团塞进嘴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