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白师兄,你为何又不与其他文渊弟子一道呢?”
陆昭昭看着身边的紧挨着他的白远师,实在忍不住吐槽。
“那只小舟坐满了,没有我的位置。”
白远师公事公办的语气引得陆昭昭连连白眼。
要不是她在场,她才不会知道刚那只小船清徽和文渊的人数刚刚好够。
她也知道,白远师对她心存怀疑,可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两日究竟何处出了差错。
那夜逃命,白远师不在现场。平日宗门间的活动,白远师也从未出席过,甚至两人唯一的交集,只有数年前溟海的那一面。
他应该只是对我的身份尚有疑虑,应该……没和陆昭昭这个身份联系上吧。
陆昭昭暗暗叹了口气,莫名有些心累。她无端地开始讨厌起文渊书院的人了,怎么各个都这么敏感聪明,一眼就看出端倪,真是让人很没安全感啊。
舟行水面,摇摇晃晃。四周漆黑一片,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水洞,是她从未踏足过的地貌。
洞内光线昏暗,小舟四周都放着烛灯,但也只能照亮眼前的道路。
随着深入,水洞的崎岖与黑暗逐渐显露无疑。越往深处,道路越狭窄,千万年水流的冲刷与侵蚀,使得洞壁形成了错落有致、形态各异的尖峰与凹槽,无端增添了行舟上人的危机。
洞壁或突兀的伸出,或深邃的凹陷,光线,在这里成了最奢侈的奢侈品。洞口那点微弱的天光,仅能够勉强照亮入口附近的一小片区域,再往深处,便是无尽的黑暗。这黑暗,浓厚得仿佛实质,吞噬了一切光亮,连烛光,也只能勉强穿透几尺,将前方的一小块空间从黑暗中割裂出来,而四周依旧是一片混沌,让人心生畏惧。
此情此景带来的压迫,让行舟上的人没了交谈的兴致。
“噗通。”
前方发出声响,好像是什么落入水中的声音,而后,前一只船上开始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
与陆昭昭同舟的一名天音门弟子有些紧张地张望,但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有人被洞壁凸出来的石头撞到落水了!”
前方有人大喊,在洞中引得回音震震。
前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应该是还在救援。
过了一会,水流声再度响起,想来是把人拉上来了,大家也松了口气。
“啊——”
一声尖叫冲破云霄,在洞中不断回荡。
“出了什么事!”
船上有人喊到,但前船没有回应,恐惧地气氛弥漫开来。
船上人面面相觑,白远师皱着眉道:“把船划过去看看情况。”
众人快速整理,驶向前船。
烛光幽幽,在它的可见范围内,两船轻轻靠在了一起。
“可是出了什么事。”
瑶桐轻声问到,她轻柔地嗓音似有魔力,驱散了一丝恐惧之情。
“他、他他……”
最靠近的那个人似乎被吓坏了,语无伦次地指着什么。
陆昭昭顿觉不对,立马拿起烛灯朝前船照去,同时让前船其他人把烛灯聚拢。
光线交汇,那一处的景象明晰在眼前。
中间躺着一个人,似乎已经失去知觉昏迷过去了,他的下半身有伤,定睛看去,饶是陆昭昭曾修炼炼体术,还在血海中爬过的人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那人的双腿不知被什么撕咬了,伤口深可见骨,腿上肌肤已然面目全非,腿骨上挂着的残肉也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船上其他天音门的女修一时忍不住干呕起来,陆昭昭和白远师眉头紧锁,瑶桐在第一时间和最边上的人交换了位置,上船查看起伤势。
“师姐,他、他还有救吗?”
刚刚干呕的女修缓过劲问道。
瑶桐此刻看着也是格外焦急,她细长的柳眉紧锁,眼中透露着艰辛,手上动作不停。
“身上带着的药物不多,只能简单做些处理,但现在情况紧急,必须立马出去,否则他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瑶桐话说得飞快,似乎在与时间赛跑。
“出去?可,没有别的船了。”
船上另一人小声说。
瑶桐咬着唇,似在思索,而后有些难为情地说:“一船最多坐六人,要救他,必须有一艘船回去。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原路返回的吗?”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