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师的目光从手上转向她的脸,又转到了手上。陆昭昭看出了他的惊讶与好奇,但只是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刚才滴入水中的血还未消散,此刻,船底已经没了声音,离船不远处,怪物冒出水面争相拥挤的模样格外恐怖。
“这些东西嗜血,方才那位同修受伤被拖上船时,流的血可能顺着船的缝隙流入水中,引来了这些东西。现下它们被我的血吸引,但血很快就会在水中扩散,届时沾着血腥味的船依旧会是它们攻击的对象。”
陆昭昭冷静地分析到,除了受伤昏迷的一人和白远师外,其他三人都面露忧色。
“我们能不能偶尔放点血,吸引它们的注意?”
一人提出想法,陆昭昭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条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放血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把它们一网打尽就好了。”
另一人叹着气说道,但他估计也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因此也就小声地喃喃了一句。
白远师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对着船上那只被禁锢但还尚有余息的怪物施了个咒诀。
它的周围立马被火包围,滚滚烈火后,外壳只是有些焦黑,内里却并没有收到损伤。
“看来它们不怕火。”
陆昭昭挑眉,捏了个雷诀。
一道银白色光亮过后,那怪物也只是外壳裂开了,但依旧存活。
“有点用但不多。”
陆昭昭挠了挠头,有些苦恼,拿起烛灯靠近,想仔细看看细节。
蹲下的一瞬间,那怪物立马挣扎起来,陆昭昭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散,让这玩意兴奋起来了。
水中的血被稀释的与水相融,那些怪物又渐渐地回到了船边,跃跃欲试。
“不好了,这些东西又回来了。”
船边观察的人大喊着,陆昭昭不由得焦急了几分。
手中烛灯燃了太久,到了极限,在一瞬间突然熄灭,以她为中心瞬间陷入了黑暗。
“劳驾,借个火。”
陆昭昭朝身边的白远师说,他自觉转身去拿烛。
等待点火的时候百无聊赖,借着微弱的光观察着船上的怪物。
烛火熄了,它反倒是安静了下来。
等等?突然安静?
陆昭昭仿佛想到了什么。
按照控制变量的原则,烛光是唯一的变量。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怪物刚刚挣扎不是兴奋,而是害怕?
此时,白远师拿着新的烛灯走开。新点的灯,更加的明亮耀眼。
由远及近,光线从暗到明,怪物的状态也从安静到激动。
洞中昏暗无光,外来人进入必点灯,如果它们并不是因为被灯指引来攻击的,那么就是在围剿可能的危机!
陆昭昭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抬起头同样激动地看向白远师。
橘黄的烛光下,她的眼中如万千碎星,忽地看来,让白远师愣了一瞬。
“我知道了。”
陆昭昭轻声说。
“什么?”
白远师问。
她看着白远师,慢慢站起来,嘴角微微笑着,说:“我知道这怪物怕什么了,它们畏光!”
“何以见得。”白远师继续问。
陆昭昭也不答,拉着他的手腕将烛灯缓缓靠近怪物,看着它慢慢地变化,而后又移开。
一套流程下来,她转头看着白远师,道:“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白远师说着,将烛灯交到了她手里,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陆昭昭这才发现她一时激动竟然直接上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
白远师的眼睛飞速地眨了眨,咳了声说到:“既然发现了弱点,我们又该如何应用呢?”
陆昭昭垂眸深思。
“或许……我能帮忙。”
一个声音细细地从角落冒出来,陆昭昭循着声音看去,是一开始祈愿的那名弟子。
两道视线传来,他瑟缩了下,继续说:“我是空山派的季礼,所修符箓中有一名为灼日符的,没什么太大威力,但可在一小段时间内使四周亮如白昼。”
空山派?这个名词陆昭昭可不陌生,当初同探暮山庵的小队中,有一名名叫岑见闻的道友,也来自空山派。
不过这是陆昭昭的经历,不是扶桑这个第一次外出的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