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泻千里,水中起舞的逆业犹如一幅泼墨山水画,繁复剑式挑起的剑气如霞,绵延不绝,和着月光,一时难以分辨剑影与月影。扫剑时挑起的水花在一瞬间又被破开,交叠的剑意轻擦过顽石,震响了湖面,一时间尘土弥漫,碎石四溅。
几年前的场景一一呈现,白远师晃神一刻,剑气已然成型。
此刻,执剑而行的不是陆昭昭,而是逆业剑带着她行动,随意而起,乘意而动,千万剑气在万川月影上四散,而后又汇聚于逆业剑上,汇成一剑。
白远师心中大为震撼,但隐隐带着期待。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左手并二指,划过筠管表面。
上面的字迹从金色变化成为墨色,一切的一切,都和当年的场景几乎一般无二。
尺面上,原本浮现的字离奇的随着他的手指而动,不消一会,他的身边就缭绕了三层墨字。
墨尺和隐剑,筠管和逆业,白远师和陆昭昭,当年在溟海之上两人挥出最强一击,此时在黄金台前,再度以这样的方式进行对决。
“轰——”
震天响声响彻天地。
熟悉的感觉让隐居别院的不律真人抬起了头。
岁月匆匆,他犹记得那年带着白远师下山的场景。
两个修真界最优秀的年轻人,或许从相见的那一刻,宿命的纠葛就开始了。
轻叹了口气,他看向面前卜算的结果。
不律真人算法通天,只在有异感时才会进行推演,以往无数次的推演让他带领修真界规避了无数风险,可此次却不同。
大凶,避无可避。
摇了摇头,他收了面前的东西,站起身,至少他得保证这场宴会能圆满结束。
黄金台前,陆昭昭和白远师的情况都算不上好,两人不仅透支自身使出最强一招,还硬抗了对方的攻击,此刻,不得不在爆炸声中弯下腰。
逆业插入地面,左手握剑,右手顶着地面,陆昭昭使了两次劲,也没能站起来,她半跪着,束发用的簪子被打落,此刻青丝随风飘,几缕垂落在面前。
白远师亦是捂着胸口,靠着石碑大喘气。
外伤再严重都没有内伤折磨人,他的心肺处锥心刺骨的疼痛,勉强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的陆昭昭,两人灰头土脸,一时没了动作。
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疯起来跟不要命了似的。
而现在,更不要命的情况出现了。
陆昭昭将剑猛地拔出地面,往自己胳膊上用力一划,鲜血沁了出来。
逆业的隐光被激发,这把杀人剑见血,意味着接下来必须喂饱它,否则难以收回剑鞘。
白远师皱眉,用尽力气将筠管拿起,墨尺上有些一道明显的裂痕。
蓼愁或许怎么也想不到,他之所以无法掌控筠管,不是因为这个武器如何强大,也不是白远师的修为如何高深,仅仅只是因为这只是最普通的墨玉,被白远师磨了做武器。
凡器没有灵识,所以器主无法催动。
“老家伙,这会还得靠你了。”
他轻笑一声,和陆昭昭同步,将武器扔了出去。
剑和尺在空中碰撞,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碎裂声传出,墨尺终究是没坚持住,又或许,作为凡器,这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总之,逆业打碎了筠管,朝着白远师刺入。
没了躲闪能力的白远师被刺中,闷哼一声,终于是失去了最后的力气。